边来的丫头说些那边的事儿。一时有些趣味,又拿了一本游记,让她们念一念山西那边的章节。”
听到这样的话周妈妈立刻笑道:“竟是这样的!只是少奶奶要听说这些太原的事儿怎么舍近求远起来!这些小丫头才多大,又是小人家出身,见识有限。至于这些书本子上头,文绉绉的,也不见得说到咱们生活里头。少奶奶打听这些,合该来问我们呀!”
祯娘真不知道周世泽有让周妈妈来专门给她说这些,只是以为自己这些事已经让周妈妈知晓了——并不奇怪,这些事情都在大日头底下,没个瞒着谁的,有心打探,还有个不知的?
不过祯娘也不推辞,也微笑道:“既然是这样,就麻烦妈妈一遭了,平常让个见识多的妈妈过来多陪。只当是与咱们这些外地来的闲话,让我们学着些,免得到时候冷不丁过去,在一些小处犯了忌讳,倒是丢脸。”
周妈妈听过这话,赶忙道:“哪里的话!这本是咱们的本分,能给少奶奶尽心意是求都求不来的,说句大实话,如今这些人谁不想与少奶奶亲近。至于说什么学着些,那就是过了。天底下礼仪大溜上是一样的,少奶奶再没有一点差错。至于一些地方忌讳,少奶奶来自金陵谁不知道,难道拿这个来为难。”
祯娘对此就是但笑不语了,周妈妈也明白其中的含义。因此顿了顿就道:“既然是这样的,若是少奶奶不嫌弃,就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罢!一个是别的人不如我清楚,好歹我也上下打点周全了十多年,比别个知道的略多些。另一个是我的私心,想要奉承少奶奶,这也是机会。”
祯娘摇头道:“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就不是奉承的,哪有奉承的把这话说出来的——这正是妈妈的贴心,想要照顾我罢了!这话也没得说的,只是我在心里记得妈妈的好就是。以后这些日子可就要常常请教妈妈了。”
周妈妈并不多说话,当时就应下。然后就道:“这些事情也不用特地挑日子来说的,既然是这会儿来了,我就给少奶奶分辨一番。事情前后这些,我说来就当是给少奶奶解闷儿,消遣过这一个下午罢。”
晓得能立刻听到太原那边周家的事儿,不只是祯娘立刻坐直了身子。就是祯娘身边的大丫鬟们,以及陪着祯娘出嫁的文妈妈——祯娘有四个陪嫁妈妈,一个是她奶娘,另外两个也是宝瓶轩的掌事妈妈,还有就是文妈妈了。这是顾周氏特意请求文妈妈的,她想着文妈妈一惯是一个再聪明不过的,又熟知后宅,有她在旁辅佐帮衬祯娘,她也放心些。
她们个个是认真听起来,这可是将来祯娘要生活的‘战场’,哪能不处处留心注意着呢!似文妈妈这样的立刻示意小丫头拿纸笔,然后自在屏风后头记录下来,这是怕大家只凭着记忆有疏漏。
周妈妈也是察觉到了这些,却没有说穿什么,只是自顾自道:“少奶奶也知道少爷家里人口简单,若是没有迎娶少奶奶,只怕就是民间所说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罢。所以少奶奶过去就要当家,把担子揭过来。”
说罢,她就详详细细地说明周府的下人人口,宅子是个什么样子——凭着她的描述文妈妈甚至画了一个宅院简图。然后大家各司其职到底是个什么章程,特别是其中重要的都一一点明。
她自然清楚与其说是治事,管家更是治人,只要把一干人等收拾地服服帖帖的,那就没有什么难为的了。差事可以简单些说,反正但凡学过管家总该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各人品性就该说的仔细,这以后打理中馈,还不是要先拿住这些人。
这一日先说这些都不够了,之后又断断续续说了几日才算完整——完了这些后文妈妈就攒了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只把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写进去,而且凡是重要人物没有不详细的。有了这个,祯娘及她身边这些人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等到说完这些其实也不过是完了一道开胃菜罢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一些仆从,祯娘将来入了周家们理所当然管着他们,有个不好也不见得是大麻烦。真正的重头戏却是在之后,就是有关周家亲眷那些人了。
这一回周妈妈是做了准备再来的,把个与周世泽稍近的亲眷都写成家谱的样子,这时候拿着这个与祯娘来看就再清楚没有了:“想来少奶奶也是听说过的,如今与少爷最近的一支也出了三服了。”
周妈妈这时候也是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虽然等于是周家一些秘闻了,但还是清清楚楚说来。原来周世泽曾祖父那一辈原本原配生了周世泽祖父,不幸却去的早,后头才续弦了一位后头的,就是现在的周家老祖宗曹老太君。
当初这位曹老太君为了能让自己儿子继承千户位置可谓是费尽了心机,虽然有丈夫向着她,毕竟于礼法不合,周世泽祖父这个原配嫡子好端端的在这儿么!不过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到底曹老太君得偿所愿。
法子也简单的很,只是让周世泽的祖父自己出具文书说明自己怜惜弟弟弱小,甘愿把千户位置出让。自古以来华夏便重视孝悌,这就是人人所颂扬的了。有这样的理由,又有周世泽曾祖父上下活动,很快就批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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