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首诗而已,你怎么如此小题大做?我可是你亲姊姊。难道,你还在气我抢走惊寒?首先,我不知道你与惊寒已有白首之约;其次,你如今觅得如意夫婿,不比惊寒强百倍?”
“如此说来,我应该谢谢你?”
“你果真介怀的是此事。我也没说你要谢我,但是苏官人比起惊寒,孰优孰劣,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简直荒谬!此事暂且不提,单说你盗诗。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楚国第一才女,是与南唐当今国主斗过诗的江畔芙蓉,是楚王御笔亲封的潇湘郡主。”
初尘道:“我只是觉得你那首诗不错。”
“说起来,我对诗词并不热心,但我一想到,潇湘郡主名不符其实。这些年来,我就没见你写过一首诗。你当初的才名怎么传出去的?莫非江郎才尽?还是说,有人为你代笔?是父亲?不,你在楚国脍炙人口的那些诗作,何其婉约秀丽,岂是父亲那样的男子能写出来的?”
“不过一首诗而已,你也太小气了,不如现在就去找宋皇说清楚,说我盗了你的诗!”
清漪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初尘手里拿着的锦盒,“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34、茅塞顿开 …
自从清漪被圣上赐婚后, 葇兮心中便有些着急。如今,自己已经十八岁,虽说是正当龄,然而大好年华容易过,岁月从来不饶人。葇兮揽镜自顾, 一张算不得十分精致却也有几分动人的脸,皮肤紧致有弹力。若是像清漪一样, 被高门认作义女,亦或是得圣上垂青封个县主, 此生便容易得多。葇兮叹了口气, 家里只有个愚顽不化的母亲和一个胸无大志的兄长, 不能给自己带来半点助力。
这日,葇兮来找清漪, 见横波也在潋滟居内, 心底不免又涌起一阵惆怅。清漪这样的好相貌,自然是承袭了她的母亲。且这位水姨母极好的性子, 有种超脱物外的心扉,怨不得清漪也总有些许与世无争淡泊名利无欲则刚的情怀, 而自己则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却不得其法。
“水姨母。”葇兮上前福身, 清漪见葇兮来了, 便说要亲自拿些糕点去。
“快过来坐, 葇兮。”横波将旁边的绣墩往自己身旁挪了挪。
葇兮靠近横波坐下,如此近的距离,越发觉得水姨母长得惊为天人, 心中暗想,爹爹当年也应曾是谪仙般的人物,只可惜后来那般鲁莽,自毁了前程。“姨母,我真是羡慕清漪有你这样的母亲。”
横波将葇兮揽入怀中,温柔地笑道,“你也是我的女儿呀!”
葇兮吮吸着横波身上传来花草的气息,“姨母,你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而我爹爹他,吃喝嫖赌无所不沾,为何你会?”
横波嫣然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我又不认识。”
是啊,横波认识在湘江边认识的寒衣少年,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却也有着与众不同的才华与风采,身上似乎不曾沾染人间烟火,遗世而独立。后来那个吃喝嫖赌的江奉宣,横波的确不认得。葇兮听懂了横波的话语,当下一阵沉默。
良久,葇兮开口问道,“姨母,郎中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为何你对他?”
“听清漪说,你最喜欢荷花,但是,这世间有很多花,都比荷花好看,你又为何钟情于荷花呢?”横波反问道。
过了半晌,葇兮喃喃回道:“姨母,我懂了。”
横波走了之后,清漪央求葇兮道:“葇兮,你教我做女红吧。”
葇兮看了清漪一眼,那眼神极为复杂。
“哎呀,以前是我不好,没耐心,不过这次我是认真的,你想,我和云起都到了婚假之年,婚期指日可待,倘若日子定下来了,我想亲手给自己绣喜服,你就教教我吧。你也不想我到时候穿得太落魄,早点教我,这样我就有时间练手了。”
葇兮自当从命,二人支起了绣花架子。期间,清漪屡屡失态,时而忍俊不禁,时而一脸歉意。
“你倒是说说看,你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事情?可是担心自己女红做得不好,惹婆家嫌弃?”葇兮问道。
“我以前跟沾衣姊姊说过,将来若有如意郎君,便分出一半腾给她,可如今我仔细想了想,我实在不舍得分她一半。我食了言,心里有些不快!”
葇兮本想一笑置之,又觉得不妥,清漪并非一般女子,如此重诺之人,自己反而要笑话她,岂不是狼心狗肺。故开慰道:“哎,童言无忌,那会儿你才多大,小孩子说的话,算不得真,你且莫往心里去。再说了,你家苏官人在你眼里纵有万般好,在沾衣姊姊的眼里,可未必如此。”
35、前朝遗孤 …
朱凤时从点兵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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