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冉她……”
对方拂袖,隔空点了他的哑穴,淡淡道:“至于她,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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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越来越稀薄,越靠近目的地,那心口的撕裂感就愈加明显起来,孤身一人的状态,她的脆弱感无处遁形,只能任由强烈的不安攫住思绪。目光片刻不离不远处的红影,尽管距离愈来愈近,可她的视线却始终模糊,仓皇而来的泪一次次被抹掉又一次次盈眶,她终于挫败,抬手用衣袖不停地擦,弄得眼睛生疼。
“这么守要守到何年何月啊?”懒洋洋的说话声,大刺刺从正前方飘过来。她脚步顿停,犹豫片刻,挪到一旁的草堆后,抱着膝盖缓缓蹲下。
“我怎么知道。”身着道袍的少年没好气的瞪了同伴一眼,“掌门吩咐下来的任务,你还敢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抱怨,小心被人听去了回头受罚别说我没提醒你!”
一听这话,瘫在地上的矮个青年立马站起来,讨好道:“青罗,我们师兄弟一场,你不会去告状的对不对?”
“少来这一套。”名唤青罗的少年撇了撇嘴,斜身倚靠到石柱旁,天晓得自己有多无聊,本以为剿灭魔头的事情即便不能亲身参与,好歹也要亲眼旁观,谁知道莫名其妙就被分配了这么个看守的任务,真是气死人了!
青年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拂尘,“也不晓得那姓李的婆娘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搞不好早就一人先跑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嘿嘿!”
“嘿你个头!”少年拐手给了个手肘子,“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说话那般粗俗,也不怕辱没了师门。”
青年也不知是人老实还是生性大大咧咧,一直由着同伴训斥,未有恼怒之意,只是一个劲的在那嚼舌根子,“不过我说,那魔头还真是个痴情种,方才大师兄经过这儿,我特意打听一下,你猜他怎么说?”顿了顿,他挑眉等候身边人的反应,谁知对方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
他摸摸鼻子,尽管了个没趣,依旧兴致勃勃的说下去:“大师兄说他一个人就来应战了,夜殿的人早就差不多死完了,那魔头还真有胆!不过我们这么多高手在那儿镇守,估计段离宵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要不我们来猜猜,眼下他身上已经有几个血窟窿了……”
接下去的话李冉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捂着耳朵,她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杂草蔓延在脚边,期间夹杂着不知名的暗红色花朵,星星点点,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血……心底高墙瞬间崩溃,她必须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嚎啕大哭的冲动。
“死心了?”素白袍子的一角落入视线。
李冉冉抬起哭得乱七八糟的面孔,愣愣的瞅着面前的男子。她有太久没有见他,记忆里的自己总是站在桃花树下,战战兢兢的等他回眸,而如今在这般的机遇下见面,她是如此狼狈,而他却依旧高高在上——
眸色依旧冷清,下颔比之前更加尖一些,无损他素来令人惊艳的面容,只是……气息微喘,嘴唇紧抿,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他在压抑些什么。
“师、师父……”她下意识开口,片刻又觉不妥,低声道:“秦掌门。”良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莫名的烦躁,不愿在这而浪费时间,只能口不择言:“秦掌门有何贵干?”
秦无伤当下脸色冷冽,美眸蕴起薄薄怒意,低斥道:“背叛师门,成为武林公敌,你现在可曾开心?”
“就当是我咎由自取。”李冉冉避开他的眼,苦涩道:“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师徒之恩,我不会忘记,你要抓我去天下人面前谢罪,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只求你一件事……”她双膝跪地,卑微的磕头,“求你,求你让我和他死在一块。”
可惜她此刻未曾注意秦无伤的表情,难堪和落寞交替呈现,最终化为浓浓的悲哀,“我带你进去。”
李冉冉大喜:“真的么?”继而看着对方变戏法一般,熟悉的昆仑黑袍映入眼帘,她喜笑颜开的直点头:“还是师父想得周到,需变装才行。”高兴过头又忘了称呼,她缩缩脖子,“对不起,我又忘了身份。”伸手想要接过衣服,他却故意避开,李冉冉不解:“不是让我穿的么?”
“转过身。”秦无伤淡淡吩咐。
“啊?”她虽疑惑,依然乖乖的听从吩咐,而片刻之后,当那柔软的布料滑过腕间,她才明白对方的用意。
他竟屈尊为她着衣!那么高不可攀的一个人,即便是之前做他徒弟时,都谨遵礼教永远疏离冷淡的男人,居然此时此刻为自己穿外袍……她紧张的咬唇,看他微微弯下身,纤长手指缓缓替她系上腰带。动作极端温柔,像极了情人间的亲昵,她不适的往后退了少许,察觉他指尖一顿,很快缩回手站直身。
“好、好了,我们进去吧。”为什么她觉得他一直在难过呢,尽管眉心没有折痕,眼光也依旧清冷如月,但就是莫名的给她这般强烈的错觉……
“戴上这个。”
又是人皮面具,她接过,小心翼翼的覆在脸上,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颈后一麻,舌头就失去了感官功能,只能拽着他的衣袖慌张的指着喉咙。
“是我点了你的哑穴。”秦无伤面无表情的道:“我只是承诺带你进去,不会救他也不会干预他人出手,你若还是怀有一线希望,就亲眼去看,只盼你届时见他死在你面前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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