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倏然出声打断,回头看了看那依旧处在混沌状态的男子,淡淡道:“此人冥顽不灵,我六派当时并非想将他逼入死路,无奈其不听劝说,非要执意自立门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自然的,道长和大师宅心仁厚,怪只怪这邱络绎不识抬举。”君离央客套的点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无声冷笑,为了本心法,居然视人命为草芥,六派正道,果真名不虚传。
“那么然后呢?怎么他没被你们灭口么?”姚心蕊大喇喇的追问,她本来就是年轻一辈,不了解陈年旧事,对善恶之分也无太大个人情绪,倒是因着女人八卦天性,对此类事情特别有兴趣。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一人看。朱不悔挑着八字眉,懒洋洋的斜睨她,姚心蕊自知失言,慌忙道:“晚辈知错,晚辈的意思是这姓邱的命真大,居然还能侥幸活下来。”
“老衲亲眼见到邱络绎跳入万丈深崖,即便神功护体如他,也难逃粉骨碎身的命运。怎料到今日竟然……又再见到他……”玄智半合着眼,当年造下杀孽,实在愧对佛祖,二十年后再提此事,依然坐立难安。
君离央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君某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引起各位异议,不过这些话不得不说。想必大家都明白那时的昆仑掌门是翟易,也就是秦无伤的师父,君某前段时间去昆仑做客,偶尔听闻昆仑后山处有块禁地,由翟易下了止阳阵,无一人可接近……”
“但是……这止阳阵不是被段离宵给破了么?”朱不悔接过话,片刻又像是领悟到什么,恍然道:“我知道盟主的意思了,此刻邱络绎身处莫离山庄水牢,也就是说段离宵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弄出姓邱的这个人,换句话说……当年邱络绎根本没死,而是被翟易做了手脚,囚禁在昆仑。”
姚心蕊倏然击掌:“难怪我从未见过千决心法,这个心法莫非……”
君离央颔首:“若君某没猜错,这心法大概便是他们邱家邱墨涵创出来的,只传后代,他们代代牢记口诀,并不留任何书面痕迹。”语毕,他撩开厚重布帷,瞅了瞅里头的男子,然后偏过头对着众人轻声道:“想必如何处理他各位掌门心中都有数了吧。”
角落处的清望率先反应过来,唤了近门的两个弟子进来,“你们二人,将里头的人先行押到殿前的空地处,好生守着,莫要叫人跑了。”
“徒儿明白。”身着道袍的二个少年点头,小心翼翼接近布帏深处,片刻,其中一个轻声道:“掌门,这铁链还绑在他身上,该如何处置?”
清望一愣,犹豫道:“倒是未曾考虑,不知这铁链斩断后是否会有所不妥……”
君离央轻笑:“道长放心,段离宵那魔头早有所备,在邱络绎身上下了不少mí_hún香,更何况其身上大穴都被封死,应该不会临时出什么岔子。”
“你们先下去吧。”清望摆手,见二人架着甚至未曾清醒的邱络绎离开,后者的腿竟然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在地上拖行,不由得暗自吁气,幸好这家伙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毫无反抗能力,不然今日自己这条老命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想不到邱家和我们六派有这般深的渊源。”姚心蕊低声喃喃,一会儿意识到在场人都陷在一种尴尬的氛围里,不由好奇的探过头去,对着朱不悔道:“方丈大师他们怎么了?”
朱不悔别过脸去,冷哼:“多事!”
场面冷落,而空中的血腥味并未随着邱络绎的离开而消散,依旧徘徊在这湿冷的角落里。无孔不入。而少林方丈玄智的灿黄袈裟在阴暗的环境里,仿佛也失了原有的色泽,暗淡若尘,静默许久,他轻叹一声:“众位,老衲有一事相商。”
君离央拱手,客气道:“都是自己人,大师有话直说无妨。”
玄智沉吟半晌,低声道:“今日所提的不过都是些前尘往事,老衲只望出了这道门,各位能够……不再对他人提起。”轻咳一声,他欲言又止:“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这个中道理我们自然懂,我想其他几位也没有异议吧?”君离央很快抚掌附和,“虽说此事说出去也无伤大雅,但君某认为白玉无暇才令人无憾,各位觉得呢?”见其他人依然沉默,他又道:“水牢太过不堪,不如我们先出去再说。”
闻言姚心蕊喜笑颜开,忙不迭的应道:“盟主高见。”天晓得她有多压抑,之前听那些沉闷的往事也就算了,若还要继续待在这边呼吸水牢的空气,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五人前后步出夜殿,外头的弟子早已久候多时失了耐性,除了受命看守邱络绎的两个少年,其他众人均是懒散坐在地上,此时忽而见自家掌门出现,慌忙手忙脚乱的站起,三三两两的拉长嗓子:“恭候掌门——”
“人怎么少了那么多?”姚心蕊喃喃,她峨眉的弟子扎在人堆里,都没见到几个影子,其他门派也是一样,原先浩浩荡荡几千号人,如今数来竟少了一大半。
“掌、掌门!”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表情紧张,快步凑至姚心蕊耳边,后者的眉心褶皱则愈加明显,怀疑的看了一眼手下门人,才怪里怪气的道:“真有此事?”
清望不解开口:“姚掌门,何事如此惊慌?”
姚心蕊不答,反而拽住身旁的弟子,复问道:“你可莫要胡说八道,今日攻打莫离山庄一事,武林中人均是个个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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