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拍电影去。”柳树没想到,陆一恒如此有能力,还要去拍电影。此时的柳树,很惊讶的看着陆一恒:“其实也不是啥电影,就是初中同学做得一短片,参加什么比赛忘记了,就是要我和另外一个人牵手的动作,一特写镜头。”
在柳树的心中,能拍电影的人,不管拍什么,都挺伟大的。出租车在柳树家门口停了,“谢谢你啊。”
“为什么要谢谢我啊?”陆一恒很好奇的问。
“你送我回家啊,不该谢么。”柳树说。陆一恒关上车门,然后冲着柳树摆手,那意思是“明天再见了。”
那晚柳树睡得很好,早晨起来才听妈妈说,因为下大雨军训推迟了。这简直就是和顺手买了个两块钱的彩票然后中了个五块钱的末等奖一样的事。
又过了几天之后,柳树才踏上了开往军训基地的巴士车。柳树和陆一恒坐在车的最后一里拿出掌上打地鼠玩起来,陆一恒就在旁边拿出一本鬼故事看。
“你看那边,有个回民墓地知道么?”陆一恒看来对这里还挺了解,“那边有个别墅区,听说晚上经常闹鬼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柳树问他。
“我们在这边写过生,老师讲得故事。”陆一恒轻描淡写的语调。
“你是学画画的?”柳树继续打地鼠。
“嗯呢,一直学着呢。”陆一恒眼睛也没离开那本鬼故事书,不时抬头看看玩得投入的柳树,嘴角带笑。
“那你高考是准备艺术类了呗?”柳树也准备高考时候考艺术类大学的,他想学戏剧影视文学。
“央美,或者清华美院。就北京那么几个大学都行。”理想很丰满,现实呢,骨感还是肉感,得需要时间证明。
陆一恒说完这句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很久。
陆一恒初中留了一年级,因为去杭州考中国美院附中,两年都没考上。不是因为专业课,只是因为那些他不想提起的过去。
那是两年前,四月的江南。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年纪里,他遇见了在他心中最漂亮的她,童伽。童伽的专业课没有一恒好,她第一次见到一恒的画时,就被他手中的线条迷住了。那幅画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速写,然而流畅的线条渲染着那个迷雾中撑着油纸伞穿着旗袍的女子,显得那么深沉而美丽。
那时童伽常常早起,然后找一恒在美院的角落里画刚刚升起的太阳。童伽在看到一恒时才真正明白了所谓的“一见钟情。”那是一种看到天空就能想起一个人,睡觉醒来躺在床上就能想起一个人,那是在梦里反反复复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的一个人。一见钟情的威力,不亚于一颗毒药。她已经深深的迷上了他。
他就像一瓶剧毒的毒药,她宁愿为他饮鸩止渴。
当一恒喜欢上她时,她已经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童伽喜欢一恒喜欢得疲倦了,于此找一个不冷不热的人去喜欢去爱,还不如找一个简单快乐的人一起分享生活的明媚,可那个人就是一恒在杭州的兄弟。如果一切能重来,一恒愿意先喜欢上童伽。
非要闹到反目成仇时,才允许自己躲在躯壳里,像蜗牛一样永远看不到天空。一恒又想起了与他刚刚认识时的那些一起做过的疯狂的事,他们俩同住在一张床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聊未来聊梦想,他们都想去北京,考央美或者清华,然后毕业之后一起开个公司然后做杂志,要在北京买房子,然后找个北京的女孩做一辈子的爱人。他们俩同喝过一瓶可乐,有些人很排斥这种间接接吻的方式,虽然同样是男生,如果情谊不坚定,也不会这样做的。
陆一恒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状况,两个人擦肩而过时连招呼都不打,从此再也不能勾肩搭背的偷跑出美院的大门,然后找家饭馆吃东西了。
再也不能做的事,还有和童伽在一起画刚刚升起的太阳了。
童伽和他在一起很幸福,每天她都会笑,灿烂如梵高的画。一恒知道,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桃红,桃花盛开山野的颜色。
转眼间就到了考试的时候了,一恒很幸运,因为他和童伽在一个考场。童伽考试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考完时,她很失落。因为在一个考场,所以一恒帮她改了卷,可最后被发现了,取消了他们两个的录取资格。
这结果算得上惨烈了吧,童伽和她男友被迫分手,一恒回到了北城。一恒临上飞机时在机场看到了他,他终于在他离开的时候原谅了他。
那一个拥抱,谁都没说话。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一生之中的这一站旅程到了终点,而他也会回到最初开始的方向。
“一恒,以后要是来杭州,给我打个电话。”他对他说。
“你终于原谅我了,我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的。”陆一恒眼里闪过曾经的伤感苦涩痛苦以及甜蜜的回忆。
“哪的话,兄弟一辈子,女人都是过眼云烟。”
终结者,一切都是因为“爱”这一个字。
一恒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童伽,而他的电话也一直是不在服务区的状态。或许以后会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相遇,然后彼此都用惊讶又带着欣喜的眼神打量着对方,说一句:“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回忆到这里,应该戛然而止了。巴士车到了军训基地,柳树对一恒讲述的故事很是着迷,“那你答应我,有时间继续给我讲吧。”一边聊天一边打地鼠,柳树全部通关。“没事,都过去了,努力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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