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困吗?”陆齐明问我。
“不困啊。睡不着。”我说。
“那咱玩点刺激的吧。”他从床上坐起来。
光溜溜的他,穿上了一条内裤,裸露着上半身和长长的大腿,从柜子里边拿出了花生米,猪蹄子,泡椒鸡爪,黑椒味的薯片,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罐啤酒。
“这就刺激啊,喝酒刺激什么。”我不解的问。
“酒,是最刺激的东西啊,酒后乱性,酒后杀人,酒后什么都特么的敢干。”他咔吧一声拉开拉环,把易拉罐递给我,自己又开了一个,拿着易拉罐点点头,碰了我的易拉罐一下,“喝吧,第一次和你喝酒,也算是给刚才那个事儿道歉了。”
“呵呵,呵呵呵。”我呵呵着他。
“没生气吧,我春生弟弟怎么能这么小气。”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陆齐明好奇的问我。
“没有……”我……一脸黑线,头顶盘旋的乌鸦沙沙的飞过。
“你应该去谈谈恋爱,你也是时候该长大了。”陆齐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喝了三罐儿啤酒了,躺在床上,瞳孔看着天花板。
没有声音了,陆齐明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于天爽起来的很早,来敲我们的房门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呢。天空中有早上的星星微微闪烁着光,昨天夜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雨,树叶被雨淋湿打到了地上。
深呼吸的时候,满肺全是清新的气息。
“齐明,放我们回n市吧。”于天爽敲门进了屋子,他看着睡眼惺忪搅合在一起的我们俩,然后说。
“你这小子忒不会说话,真不招人爱听那话说的。”陆齐明坐起来,穿上他的黑色皮夹克,“我也没绑架你,也没扣住你不让你走,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想走就走呗。”
“江春生,你听到了吧,他让我们走。”于天爽凑过来,斩钉截铁的对我说。
“谁特么的说让你带他走了。”陆齐明过来,一巴掌打在于天爽的胳膊上。那一掌听起来都特别大声,想来于天爽肯定疼坏了。
他强忍着疼,说到:“我和他一起来的,江春生不回去我怎么能回去。”我在想,之前一直挺讨厌我的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对我负责,担忧起我来了。
“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你们一会就回去吧。”陆齐明衣服已经穿好,正叠着被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递到我的手里来。
“这是什么?”我问他。
“你别管是什么了,把这信封带回去,然后交给方爆炸,让她在她过生日那天打开就好了。”陆齐明搞得神秘兮兮的。
“不会是……戒指吧。”
“你要给爆炸姐惊喜?”
“你小子行事!不知道爆炸姐会不会喜欢。”
于天爽盯着我手里的那个信封,“一丁点诚意都没有,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回我们家里,我让爆炸姐请你吃饭。”
“哎呦,这我可不敢,爆炸姐不得真给我弄爆炸了。”陆齐明开玩笑似的说。
天空里的星光在初阳的照射下,隐藏起了光辉,这一天天空异常晴朗,云朵漂浮,蓝天像是打翻在地的蓝墨水渲染的似的。
“那我们走了袄!~”我站在门口,对着来送我的陆齐明说。
“别想我啊~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空就会去n市看你的。”陆齐明挥动着手臂,有些恋恋不舍的范儿。
我和于天爽灰头土脸的朝大马路上走着,路旁的景致也能看得明晰了,这里的野坟墓真是多得吓人,山间裸露的地带处处都露着石碑,转眼看过去,离得进的都能看到死者的姓氏和照片。
“真特么的吓人啊,那陆齐明胆子真是够大的,敢住在这儿。”于天爽感叹道,一边说着吓人还使劲看人家坟墓上的照片。
“怕什么,他们那一群壮汉子血气方刚的,小鬼也不敢来找他们啊。”我可没像于天爽那么大胆子。
因为……我总能看见“他们”,有时还能和他们交流。
“春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吗?”于天爽没心没肺的问我。
“当然相信了,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我吓唬他。
“滚一边去,我身边不是你么。我靠,你难道不是人啊?”于天爽作出惊讶的表情,双手捂住嘴巴。
“你才不是人呢,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说他。
“我不是东西……”于天爽掉到了坑里。
“对,就是这样的,你不是东西。”骂人好爽啊。
到了车站,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一辆去往n市的公交车,和于天爽坐公交车会不会成为以后我一想起来就在内心里飘起来的痛呢?
我无从知晓。
车上的人很少,我们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儿,总觉得有些奇怪。
方爆炸打电话来说在广电北门有危险,我们到了以后却没见到方爆炸的身影。随后,我们想到小胡同里的女生,一看确实是方爆炸。但是,陆齐明却给方爆炸扔在了那个小胡同里,带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回到了清远县城。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你说,陆齐明把我们两个带回去是为什么呢?”我问于天爽。
“不知道啊,你得去问陆齐明啊。”于天爽漫不经心的回答:“你和他睡了一夜,你没问他为什么吗?”
“没问啊。”我说。
“你是猪吗,真蠢啊你。”于天爽羞辱我从来不怕缺少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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