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赶他走,故意将他使唤得团团转不只,有时还耍坏心眼,挺直腰背站得稳稳的让只到他腰间高的蕴福侍候他更衣。
蕴福是个实心眼,竟也不觉得对方在戏弄自己,还对世子爷不嫌弃他个子矮笨手笨脚而感激不已,愈发侍候得上心了。
沈昕颜得知后哭笑不得,也私底下说过那个不正经得连小孩子都欺负的某人,偏蕴福得知后还认认真真地维护“丝毫不嫌弃自己”的世子爷,只道对方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见蕴福因为自己终于不是“白吃饭不干活”的人而显得愈发有活力,渐渐地,沈昕颜便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魏琼姝现身时,虽然她极力掩饰,可沈昕颜还是注意到她眉宇中的那股恼意,心里一时纳闷。
一直到前院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宫中有赏赐下来贺郡主生辰。
满堂顿时哗然。
帝后赏赐可是天大的荣耀,还特意说明是贺郡主生辰,足以见得圣眷之深厚。就是不知这是瞧在卫国公府的份上,还是看在大长公主面上,毕竟魏琼姝又不是只得今年才过生辰,可生辰当日得了帝后赏赐却是头一回。
魏琼姝明显也愣住了,待身边响起一阵阵恭喜之声,再听侍女催促她前去谢恩时才反应过来。
留在厅内的英国公府女眷自然也感受到了在场众夫人的热情。
这股热情一直延续到宴席散去,国公府众人辞别魏琼姝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上,小盈芷被魏隽航抱在怀中,早已累得睡了过去,便是魏承霖,脸上也浮现了几分倦意。
“陛下与皇后娘娘今日此举倒是令人有些费解。”沈昕颜自言自语地道了句。
“有什么好费解的,陛下怎么说也是咱们的表兄,表兄赏些东西恭贺表妹生辰算得了什么。至于皇后娘娘,陛下都赏赐了,她便是心里不痛快,也得有所表示。”魏隽航满不在乎地道。
那厮打小让自己背了多少次黑锅,给他妹妹一个恩典又算得了什么!日后他还要再从那里讨些恩典回来呢!
“真真是该掌嘴,皇后娘娘也是你能非议的?”沈昕颜被他话中对周皇后的不以为然吓了一跳,嗔怪地道。
魏隽航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人尽皆知,周皇后并非元佑帝原配发妻,元佑帝当年仍为瑞王时,其原配妻子乃瑞王妃赵氏,彼时周氏只是瑞王侧妃。只可惜那赵氏却是个没福的,未及瑞王登基便一病去了,而周氏则顺应成了中宫之主。
车内还有一双儿女,沈昕颜也不便再说什么,侧头一看,见魏承霖阖着双眸靠着车厢似是睡了过去,忙取过毯子轻轻覆在他的身上。
次日一早醒来,蕴福动作利索地穿好衣裳鞋袜,又自己拎着小木盆想到外头打些水洗漱,才走出没几步迎面便见春柳捧着温水走了过来。
“我琢磨着这个时辰你也醒了,来,洗漱完了到正房用早膳去。”
“夫人她们回来了?”蕴福双眸闪闪亮,期盼地问。
“自然是回来了,昨……”春柳话未说完,蕴福便已迈着一双小短腿‘噔噔噔’地往正房方向跑去。
“哎,你还未洗漱呢!”春柳的叫声在他身后响着,可他却没有听到。
“夫人!”沈昕颜想要问问孩子们可都起了,蕴福清脆响亮的声音伴着他急促的脚步声便已从外头传了进来。
“跑得这般急做什么!”她无奈地摇摇头,但却意外他难得有这般毛躁的时候。
要知道这个小正经平日独自来正房总是会规规矩矩地请小丫头通报,得了允许后才似模似样地进来行礼问安。
蕴福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嘴,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望着她眨巴眨巴几下。
沈昕颜被他望得心里一片柔软,笑着捏捏他的脸颊:“跑得这般急,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嗯嗯嗯,夫人,吕先生说让我日后到他那里去,他要教我念书呢!”蕴福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沈昕颜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吕先生?”
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位吕先生吧?
“是啊是啊,就是吕先生。”蕴福笑得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两道缝。
沈昕颜怔忪片刻,终于也忍不住绽开了笑容,摸摸他的小脑袋,赞许地道:“竟然能让吕先生收你为徒,蕴福真了不起!”
吕先生便是当日英国公亲自请回来替魏承霖开蒙的那位大儒。
看着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的春柳拉着蕴福下去洗漱,秋棠才一脸担忧地道:“夫人,蕴福若是跟了那吕先生,只怕会有些麻烦。”
沈昕颜皱眉,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位脾气古怪的吕先生还拒绝了长房和三房那几个孩子。若是让方氏与杨氏得知,这吕先生不肯教她们的孩子,却偏偏要收一个“下人”为徒,只怕府里会有些不安宁。
“又不是咱们求着吕先生收下蕴福的,是咱们蕴福聪明,被吕先生瞧中了,主动收下他的。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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