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之前不是拒绝了一大堆追着我们跑的唱片公司了吗?现在怎么突然想去签约出专辑玩儿了?”
叶歧路轻轻地笑了笑, 很无所谓地说:“人, 总是会变得嘛。或者说, 不千变万化, 那就不是人类了——”
邱嘉蓝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于是他会心一笑,“你这话说的不错, 不过歌儿写了吗?我这有几首现成儿的。”
“写了,并且好多年前就已经写好了。”叶歧路笑着从大棉衣的外兜儿里拿出一沓儿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递给了邱嘉蓝。
依然是白色的纸张,但因为时光的流逝,纸面上自然而然的泛黄——邱嘉蓝透过这泛黄的程度,就知道这几张纸,确实“好多年”了!
邱嘉蓝一张又一张地翻看手中的纸张,清一色的吉他谱,他只扫了一眼就笑了出声,半开玩笑地说:“你丫现在还需要这种玩意儿呢?”
叶歧路笑着耸了耸肩膀。
“等一下……”邱嘉蓝翻到后面汉字的部分,这个字迹他绝对熟悉——好多年前,他教他的徒弟扒吉他谱的时候,就经常收到来自这个字迹的作业——他一脸震惊道,“这是……易云舒……?”
叶歧路微微挑了下唇角,“对啊,就是他。”
邱嘉蓝在嘴边随意哼了一下这些旋律,最后他点了点头,夸赞道:“真心不错!看后来怎么编曲吧,单看旋律都是朗朗上口的,会红的——”他又哼了一遍那首《虫》,紧接着咂了咂嘴,“这旋律绝对不是云舒的……很明显是你的手笔吧?”
叶歧路大笑道:“当然是我啊!我们好歹也是玩儿rock的,这点儿尊严能没有?易云舒是属于秘密乐队的,我们总不至于去发一张满是秘密乐队的味道的专辑玩儿吧?”
“行吧,这些歌儿不错,本来我还想加几首我的创作呢,不过我一看这些泛黄的纸,就闻到了故事的味道——”邱嘉蓝贼笑了一声,“我就不凑热闹儿了,回头我们再出一张全是我写的歌儿~咱俩儿一人一盘儿,互不影响。”
“行啊!”叶歧路从收银台后面站了起来,拿下旁边挂着的大棉衣,一边穿一边说,“赶明儿叫上大非和立文,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吧。”
“恩,可以。”见叶歧路走了出来,邱嘉蓝将吉他谱叠回原样儿塞回叶歧路的大衣外兜儿里,“顺便也把云舒他们找来吧,大家研究一下签在哪里比较好。”
叶歧路的笑容稍微凝固了一下,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的那么一下子而已,他又笑了起来,“他们?就算了吧……我们自个儿的事儿,自个儿处理吧。”
邱嘉蓝:“…………???”
叶歧路拉开音像店的大门,低着头走进了风雪中——
邱嘉蓝看着叶歧路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
不太对劲儿……
叶歧路和易云舒,或者和秘密乐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后来的发生的一切,让邱嘉蓝证实了自己的第六感。
叶歧路和易云舒之间,竟然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么简单,而是尼玛天塌了的大事儿啊!
以前摇滚圈儿里最着名的一对好哥们儿——叶歧路和易云舒,两个人好到今儿去你家住,明儿来我家住,成天儿黏糊在一块儿,甚至叶歧路就是易云舒在西二旗方晓组织的那次y里带进圈儿里的,更有91年的圣诞节,在北京郊外的那场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意外事故的y上,当时香港影坛最如日中天的女神左珊身负重伤息影一年有余,而当时叶歧路可是被易云舒按在怀里保护的毫发无伤——
两个人的兄弟情义在圈儿里都传为一段佳话了。
结果呢?
1993年的年头,几乎是一夜之间,这对儿摇滚圈儿里最着名的好哥们儿,成为了一对王不见王的角色。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秘密乐队和象牙塔乐队的成员都一头雾水云里雾里。
前一天他们还住在一起,从同一个家门儿里出来去了傅传心组织的y,结果没人能预测到,那个大年初一的y,竟然成了叶歧路的易云舒的绝唱。
从此之后,有他没他,有他没他。
涤非和顾小白他们问了好几次,两个人一个夹着烟沉默不语,一个只是云淡风轻地浅笑。
涤非问叶歧路:“你俩儿怎么回事儿?茬架了?难道是因为左珊?”
叶歧路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涤非:“…………”
顾小白问易云舒:“所以,你俩儿这是玩儿真的呢?真绝交啦?多大人儿了,还玩儿绝交这一套儿呢?”
“…………”易云舒拿下嘴里的烟,要往顾小白的身上按。
顾小白立马开溜儿了,“行,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懒得管你丫挺的。”
等到顾小白走了,易云舒直接将烟头丢到地上用鞋底用力踩了踩,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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