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佩刀送入刀鞘,大步流星的离开。
赵元善咬紧后槽齿,她最不爽的便是裴敬甫这副不愿理人的模样。
寻芳知道赵元善‘怀有身孕’,连忙询问:“夫人,你可要紧?可要回去立马找个郎中来瞧瞧?”
“我没什么事,不必找郎中。”
“真的不必?”寻芳还是担心,若是赵元善除了什么事情,太师大人必定会降罪于她。
不过,刚才赵元善只身护她,还是令寻芳意想不到。
“我真的没事。”赵元善撇开这个话题,“你呢?刚刚那女子可踹伤了你?”
“奴婢休息一下就无大碍,只要夫人无事便好。”
赵元善颔首,也不再多言。她虽对裴敬甫和那女子有疑问,但她还是知道眼下并非纠结那些问题的时候。寻芳是父亲派来保护她的,若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定也会让父亲知道。
一些事情,还是要避着寻芳好一点。
晚上,裴敬甫要按照前一晚的约定,与赵元善睡在一间房。
赵元善在惊鹊伺候洗漱完毕之后,佯装要入睡,便让惊鹊回去。
但惊鹊不放心赵元善:“奴婢还是陪大娘子在这里等裴大人回来吧。”
毕竟她家大娘子现在怀有身孕,她担心裴敬甫会对赵元善做什么。
这是还在太师府的时候,大夫人明言吩咐的。
赵元善莞尔道:“惊鹊,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现在是裴夫人,裴敬甫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丈夫,你还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
“大夫人吩咐过奴婢,不能叫大娘子受了欺负。”
“裴敬甫纵使不是什么善类,但也不是一个会随意欺负女人的人,你安心回去歇息吧,有什么我会喊你,你离我又不是很远。”
见赵元善这样说,惊鹊也不再说些什么,最后只嘱咐她:“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娘子尽管高喊奴婢,纵然这里是裴府,但若是大娘子受了欺负,太师府的人也不是摆设的。”
“好了,你回去吧。”
赵元善有些哭笑不得,太师府的人对裴敬甫的看法,似乎误解不浅。
今日她去东市小院的事情裴敬甫回来定会问她。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正好,她也要问他今日放走那女子的事情。
裴敬甫还没有回来,赵元善还是先替他在地上打了一床地铺。觉得有些困乏,便先躺在床上,想着等裴敬甫回来问他事情,结果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裴敬甫回来后,便看到地上打好的地铺和已经熟睡的赵元善。
赵元善的身子是侧向外边的,一只手搭在床沿,睡颜宁静温和。
身上的锦被只盖到腰际,裴敬甫知道她睡觉其实并不大安分,上回她靠着他睡着的那晚他就知道。
裴敬甫在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熟睡女子素净姣好的容颜,沉默着,心弦莫名动容。
每次这样看着赵元善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某个梦境里,似乎也有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元善的样貌在京师宦家女子之中是比较突出的,但裴敬甫不认为自己是因为赵元善生的漂亮才有这样的动容之心。这么多年,他在腥风血雨里见过了太多太多的阴谋诡计,美人计自然也不少,但他最不吃的便是这套。
拂去纷乱的思绪,裴敬甫伸手替她将锦被拉上,才刚拉好,原本沉睡的女子便被惊醒了。
“裴敬甫?”赵元善睁开惺忪的睡眼,“你回来了?”
赵元善醒后,裴敬甫便自觉退后,转过身将佩刀放在桌上。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现在几更天了?”
裴敬甫回了句:“亥时未到。”
赵元善清醒之后,对正在背对着她脱外袍的裴敬甫说道:“现在我们总可以说了。”
裴敬甫将外袍挂在一边,淡淡睨了她一眼,“你要说什么?”
“你难道就没有事情要问我?”
裴敬甫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你为什么要去东市的那间小院?你偷偷的想调查我的事情,我知道。”
赵元善道:“那么今日的刺杀,其实你是早就知道的了?”
裴敬甫动作一顿,侧眼看她。
赵元善凉凉一笑:“裴敬甫,你想杀我?”
——虽然知道裴敬甫的为人,但她从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想杀她。
“我为什么要杀你?”裴敬甫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你当然不敢明着说,因为我还是太师之女,你以前不也说过,如果我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早就死在了你的刀下?更何况你本就厌恶我。”
裴敬甫冷着脸,“我若要杀一个人,不会让他人代劳。而且,你是太师之女,我若是想杀你,之前便不会冒风险去救你。如今你却认为今日之事是我做的,看来的确是我多事。”
赵元善攥紧身上的被子,轻哼一声:“既然你那么不情愿救我,我也没有叫你一定要救我,做的倒像是我欠你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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