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已经被她陷入这泥潭里了。
赵元赫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看样子元善对裴敬甫一事也并非不情愿,于是他又问:“那你是真的喜欢那裴敬甫?”
“哥哥帮我留意裴敬甫那边的事情便好,其余的便不用再问了。”
赵元赫当她是不好意思说这样的事情。本来他也不信赵元善会喜欢裴敬甫那样的冰碴子,但今夜她为了裴敬甫特意来找他,他倒是有几分确信了。
“元善,父亲不会同意你与裴敬甫在一起的,你可知那裴敬甫是什么样的人?”
她如何不知裴敬甫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会拉他下这趟浑水。
赵元赫继续道:“说真的,虽然我不愿你入宫,但也不愿你跟了裴敬甫,你要是知道那裴敬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便不会这样担心他了。”
赵元善只是淡淡一笑:“哥哥的担忧元善明白,但元善自有分寸。”
赵元赫顿了顿,“其实,内阁首辅欧阳岚,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在我看来,比裴敬甫合适的多。”
他自年少便接触裴敬甫了,那样的人,哪会有什么真心?若是元善真的对此人用了心,恐怕……
赵元善道:“万事皆讲究一个缘分,不可能说谁便是谁。哥哥宽心便好,所有的一切事情,我自有把握。”
赵元赫不知道妹妹的把握是什么,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
一夜无虞,这一夜赵元善睡得还算安稳。
自重生之后,赵元善时常会做噩梦,但近来点了安神香,睡前喝安神的汤药,她才慢慢好多了。
次日午后,赵元赫从都尉府回府便告诉赵元善,早上裴敬甫被召到都尉府之后,便挨了一刀。
“父亲虽然没有要了裴敬甫的性命,但伤在他背上的那一刀足够狠,再深一寸,恐怕就要伤及脏腑了。裴敬甫离开时,差点连路都走不稳。”见赵元善沉默。赵元赫接着问:“其实当时,父亲生了很大的起气,差点就要杀了裴敬甫。”
赵元善道:“裴敬甫隶属锦衣卫,父亲纵使有再大的权利,也没有资格去动只隶属皇上的亲卫。”
这也是赵元善放心的一个点。不管是现在裴敬甫所存在的价值或是身份,父亲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杀了他。
赵元赫道:“父亲生气的原因,是裴敬甫默认了与你的事情。”
什么?
赵元善愕然,她觉得,按照裴敬甫的性子,一定会如实辩解那么几句。
“我也没有想到,裴敬甫虽然没有对那半个月与你的事情有过多言语,但从态度上来看,已经是向父亲默认,所以父亲才会那样生气。”赵元赫突然觉得,今日裴敬甫那样的态度,跟赵元善之前面对父亲之时有些相似。
赵元善心里滋生了几分罪恶和愧疚。
对于裴敬甫她很复杂,那个男人一直无情无心,似乎对一切都没有感情,他一手导致赵家的满门抄斩,还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哥哥……
但是现在,她却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裴敬甫有了愧疚之感。
赵元赫说,裴敬甫受了重伤,恐怕得休养一段时间。
思来想去,赵元善还是决定去看看裴敬甫。
未时,落了雨,赵元善撑了把伞,带着伤药悄悄出了太师府,独自去了东市那处宅院。
来到院门前,赵元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门。
没多久,裴敬甫开了门,看到是她,微微一愣,因为受伤失血,原本就没有多少情绪的脸显得更为冰冷,“是你?”
赵元善看他脸色不是很好,似乎伤的真的不轻。
“你来这里干什么?”
赵元善握着伞柄的指关节略微泛白,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第十三章
春天的雨淅淅沥沥,伞下的女子眉目清隽,眼神不似之前那般争锋相对。
她的眼竟让他在刹那之间觉得岁月温和从容。
裴敬甫因为方才正在换药,所以现在身上只着了中衣,头发与身上沾了雨珠,他一手握着佩刀,一手扶着门,看着她沉默片刻,然后这一抹心底的异样被他悄无声息的掩埋。
他淡漠的回了句:“不必。”
然后就要关门。
素手突然横过门缝,赵元善整个人挡在了门口,“我哥哥跟我说了今日之事,你受伤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
裴敬甫看她有些躲闪的眼神,轻声嘲笑道:“所以你是因为心生愧疚?元善姑娘倒是很有一套,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会有如此城府?”
赵元善抿了抿唇,抬眼:“我……”她的确是因为有点愧疚。虽然告诉自己,裴敬甫算得上是自己的仇人,但看他失了血色的脸,心里头就愈发不受控制的不安。
她以前从未这样陷害一个人过,如果不是时局所逼,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我就不必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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