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正午,但此时的太阳也仍旧毒辣,烈烈的阳光洒在郁林县的城墙之上,给本就雄伟的城墙披上了一层金甲。
古老的城墙砖缝之间似还有丝丝绿意,迎着烈阳昂首,渴望着光明亦或是雨露,郁林两个苍劲古朴的大字,在阳光下有些乌朦不清。
城前是一片坦途,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守卫,远远的便看见了张谦鉴与太子殿下所率的一千多人的队伍。
郁林县的身后自然便是那向来不接待他们的西老爷们,那么眼前,城墙下出现的这些人是何身份?他们想当然的以为是那些西老爷派来的了。
不过若只是看郑营长带来的那三百人,从甲胄制式上到也无错,确是西老爷派来的无疑。
对于这些一向不搭理他们的西老爷们,郁林县的人们自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将自己的热脸凑上去让别人打。
当下这城墙上的头领就打算问清楚这些人的来意,然后打发这些人离去。
自从上次和外面的那些西老爷交涉不愉之后,两边算是彻底的撕破了面皮,反正郁林也是直属于大汉朝管理,头领倒也不怕对这些人不客气了,假心假意的虚与委蛇他也做不到。
可还没轮到他问出口来,城墙下的那波人率先开口了。
只见下方骑于马上的一位身着鲜红长袍,腰挂狭长黑刀的年轻男子,清脆的声音不觉有多洪亮,却是准确的传了上来。
“领大汉朝当今皇上的圣令,特来西垂居仓郁林县任职县令的张大人已到,尔等还不速速大开城门以示迎接。”太子殿下仰头便朝上吼道,想他堂堂一朝太子,今日竟给一位县令充当传话的了。
不过太子殿下却也不在乎,仔细思索一番,这句话倒还说的是中规中矩。
而就是这一句话,让城头上那位正打算开口的守卫头领,愣在了当场,第一时间便是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直到太子殿下最后一个字的回音响尽之后,城墙上的守卫头领才醒觉,赶忙拉过同样呆立在一旁的一个巡逻守卫问道:“那红袍男子,刚才可是说他们是皇上委派来咱们这郁林县当县令的?”
“是,是的,大人,若是小的没有听错,那穿红袍子的男人确实是这般说的。”守卫被大人一拉手臂,赶紧抱拳埋首回答道。
“你也是这样听到的?”头领还是不放心,又向后问了另外一个人。
如此一连问了三个,确认了几人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和他听到的同样的话语之后,守卫才突然有些慌了神,一手按住剑柄,于城墙上左右逡巡,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太子殿下那句话说完,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城墙上的守卫们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有些纳闷,按理说这郁林县打算如何处理是赶人还是迎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可现在就这般晾着,连个说法也无,太子殿下与张谦鉴对视一眼,接着清了清嗓子,与刚才同样的话语,又说了一遍。
这次,那城墙上的守卫们终于有反应了。
“你,速下城墙去通知冯大人。”按住剑柄的那位守卫头领,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指巡逻守卫中的一人如是说道。
说完眼看着那位士兵的背影离去,自己向前几步走,扒在城头上,一个头顶黑色头盔的脑袋露了出来,看着下方的太子殿下等人大声吼道:“此事,事关重大,本将已派人去城中通传冯大人了,该如何处理,还待冯大人来了之后,再行定夺,请恕末将暂不能为尔等大开城门了。”
城墙上那位将军的话语,太子殿下和张谦鉴都听清了,既然去通传了,那便等上一会儿吧,两人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如此,烈日下,郁林县的守卫和张谦鉴所率人马,便在城墙前僵持下来。
那个被派去通传冯大人的守卫,一路不敢耽搁,蹬蹬蹬的就快步下了城墙,于城墙下骑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就赶往那位冯大人的住处。
郁林县里的那位冯大人呢,便是流民的首领,架空了县丞之后,又将郁林县的西民一网打尽。
城中的情况和数百年前正好反了过来,流民虽未将西民赶尽杀绝,却是当成奴隶在使唤,将郁林西民里最是豪奢的一栋宅院给霸占了,郁林县的百姓都叫冯大人一声冯老爷,却是享受一下外面那些西老爷们过得美好日子。
冯大人呢和石宝镇的冯老一样也姓冯,却不是什么巧合了,而是这位冯大人本就是冯老的亲孙子。
此时这位孙子冯大人,正在那栋最豪奢的宅院里,大树下,红果木的躺椅上,享用着西民女子葱白纤手给他剥的晶莹荔枝,一颗颗的送进他的嘴里,连吐个荔枝核都有美人给他用手接着。
实实在在的成为了整个郁林县最有权力的那位,将个郁林县四下一封,他便是这狭小天地里的王。
成为了‘王’之后,他也突然觉得自己以及自己的流民部族高贵了起来,血脉高贵,同样的禁止流民与西民通婚。
当然他就是不这般规定,现如今已然是郁林县主人的流民们,也不会和身为奴隶的西民通婚,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可惜,现如今,有人要来打破他这个‘王’的统治地位了。
那个守卫一路飞奔就到了这座豪奢宅子门口,翻身下马,连马都来不及往那立柱上一拴,踏步就向上走。
于门前抬头一望,昔日的牌匾都未取下,上面写的是张府,‘张’姓,这是前主人的姓氏,这却是冯大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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