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扯扯自己湿哒哒的前襟,忽然愣住,方才竟又梦魇了?
这一幕与梦境何其相似。
刁蛮的小姑子泼凉水,而后拿了放妻书离开洛王府,接下来是那对狗男女预谋已久的相遇,别有用心的相交、利用,直至最后她死于非命……
梦中三载,便是她的一生,如此反复,甚至时常生出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来。
万箭穿心的噩梦,她在梦里经历了无数回,梦境中她似乎只活到了三年后,最后是以最惨烈的死法结束一生?
好在只是噩梦一场,否则她定死不瞑目,只因死得憋屈窝囊。
只是这梦越发频繁了,这大婚之日后便未曾再见过的‘夫君’时常入梦,还对她……莫非是她思春了,洛辰脩成了她意淫对象?
如此惊悚的思春,她不由得恶寒了一下。
以往几月才梦一回,如今每三五日便要在梦中经历一回生死。
眼前情形竟又与梦境相合。
洛碧如在婢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手抚着与地面接触摔疼的腰臀,挥开围着的丫鬟婆子,气势汹汹朝慕挽歌而去。
“慕挽歌,你个粗鄙村妇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郡主动手!”
洛碧如朝慕挽歌面上挥去的手被截住,手腕上的力道让她疼得痛呼,“啊!你……松、松手……”
泪眼汪汪的洛碧如被慕挽歌眼中的厉色怔住,不敢叫出声来。
嫌洛碧如碍事,慕挽歌随手便将其挥开,翻身下榻,在众人惊愕、恐惧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着衣,将披风一裹,青丝随意披散于后,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而去。
瞧平日里只敢在背后诋毁谩骂她的洛碧如今日竟敢来她屋里嚣张放肆,想来是这洛王府的主母明察会审了,慕挽歌讥诮勾唇。
她的这位婆母洛王妃张氏,此次倒是底气十足,她倒要瞧一瞧,又要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
踏出破败的小院,慕挽歌见贴身侍婢绿意被堵了嘴捆绑跪在冷硬的青石地面上,秀美白嫩的面颊上印着鲜红的指印极为显眼。
黛眉轻蹙,不悦之色尽显,冷冽目光扫向好整以暇坐在太师椅上颇具当家主母风范却笑得刻薄的洛王妃张氏,已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宜的脸,看着倒也不显老,与身后一瘸一拐而来的洛碧如是母女,瞧着却与姐妹无异。
面容相似的母女,刚满十三岁的洛碧如身上多了少女的张狂,而洛王妃张氏却是敛下张扬,满腹心思的算计。
张氏乃洛王原配洛王妃病逝后续娶的继妃,皇后的堂妹,与皇后关系极好,正因如此,张氏才成了洛王继妃。
“将世子的放妻书拿来。”洛王妃颇具仪态抬了抬手,身后的张嬷嬷得意地从一旁丫鬟手中接过一封书信。
洛王妃身边的张嬷嬷也不用再听候指示,拿着书信行至慕挽歌跟前,状似恭敬,眼中却无半点敬意,将信封递上。
“世子妃……哦不,如今该改口称你一声慕姑娘了……。”张嬷嬷轻拍自己的嘴,傲慢无礼,“此乃世子爷出征前亲笔所写放妻书,请收好。”
慕挽歌置若罔闻,未曾抬手去接,无视一脸得意的张嬷嬷,启步往前,往被绑跪在地上的贴身婢女绿意而去,亲手替绿意解开绳结后,慕挽歌轻抚她脸上的红印,问,“何人打的?”
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洛碧如身边的婢女一颤,惊恐垂首不敢多瞧。
即便是方才被人折辱也不曾有丝毫软弱之态的绿意,感受到主子的关切,红了眼眶,抬手指向前面的洛碧如。
“郡主的婢女柳珠打的。”
慕挽歌将绿意扶起,轻抚她的头,抬眼扫向洛王府的一众人,面无表情道,“新仇旧恨今日一并讨回来,往后便不用在此地受这窝囊气。”
绿意会意,扬起笑脸,二话不说掠起袖子扑上去,动作利落得很,只听两声‘啪啪’脆响,洛碧如身边的柳珠已被打蒙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张着嘴。
出手利落敏捷,惊呆众人。
两耳刮子抽完后,绿意回到慕挽歌身后。
慕挽歌满意点头,吩咐道,“雇辆马车在外候着,待我处理完事后便回家。”
绿意点头,解了窝火憋屈,屈辱尽散,抹了抹眼角已然不存在的泪,目光粲然扫过面面相觑的众人,抬手挺胸,傲然离去。
慕挽歌这才侧目望向站在洛王妃张氏身旁趾高气扬的洛碧如,面色淡然却又透着无形的凌厉。
“往日你的无礼之举,我一一忍下,是不屑与你一般见识,时至今日,你我姑嫂算是做到头了,我慕挽歌从不是以德报怨肯吃亏的主,动了我的人自是要付出代价。”
似笑非笑的妖冶笑容浮现在绝美的面容之上,一步一步朝不断后退的洛碧如靠近。
洛碧如惊恐后退,她是知晓慕挽歌本事的,乡下来的粗野丫头,粗蛮无礼,从不守规矩,半年前府里的小厮被她踢断了腿,再也没能治好,成了瘸子。
见阵势极为不妙,洛王妃张氏大惊低喝。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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