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打开牢门,伸出几个圆溜溜的脑袋,清一色的稚嫩面容,小手软乎乎的搭在牢房前。
女童脆生生的喊道“圣女姐姐,今天又要取血吗?我的手指头还没有康复,能不能不取了,还有圣女姐姐答应给珊儿的糖葫芦,还记得吗?”珊儿扭捏着,用手指绞弄着衣角,掂着脚尖张望她手中端着的东西,看到后不由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心里想着希望又要落空了。
云湘抿起嘴角,看出了她的心思,说着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珊儿看到后眼前一凉亮,立马笑面如花。
“喏,我答应你的肯定不会食言,快点拿去吃吧。”珊儿接下糖葫芦,一蹦一跳,拍着手。“就知道圣女姐姐最好了,最疼珊儿!”
云湘看到她这么个高兴的样子,心中也跟着高兴,曾几何时自己也像她这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活着,随即望向层层牢笼,眸子里的光亮,倏然变得阴森。身后的婢女适时提醒道。“圣女,今日是珊儿取雪之日,万万不可再耽搁,不然误了时辰,湮大人雷霆震怒,可没有人能够担待的起。”
云湘这才回过神来,她望着正大口朵颐的女童,一串糖葫芦仿佛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就可以很满足,而自己能再也回不去天真无邪的时光,她不经意间瞥见珊而的十个指,几乎都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周而复始,看着触目惊心。
“随我到后殿来。”云湘声音冷冽,出的牢房的门。身后的婢女露出不解的神情,随后猛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快步跟上云湘。
云湘拿着牛皮匕首,撩开自己的长袖,本洁白如玉的手臂,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看着颇为触目惊心。婢女捉住她的双手,摇着头,“圣女,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你已经为那些孩子放自己的血多次,你这个月就不下十次,若是此刻再放,奴婢怕您的身子吃不消,迟早便会倒下去。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婢女试图抢走云湘手中的匕首,云湘眸色一闪,将苦苦哀求的婢女推到在地。“那些孩子本就瘦弱,若是再取血,我恐怕她们会撑不下去,只有我自来。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绝不更改!”
侍女只得作罢,眼见她将匕首在手臂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滴落在琉璃盏中……
四周万丈金纱摇曳,云湘立在台阶下,嘴唇发白,血液连续的流失,最终导致她也体质虚弱,似乎风一吹就倒。半晌那纱幔中伸出一双苍老的手,云湘适时将汗锦递了过去,慕容湮从纱幔中走了出来,一副红光满面,神气清爽。
“恭喜湮大人神攻猛进,想来不出数月,练就神功,届时天下无所匹敌。”云湘一面为慕容湮整理衣衫,一面言不由衷的祝贺。
慕容湮很是受用,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脉搏,蓬勃有力,仿佛年轻了十几岁。“这些日子多亏你为我护法,再加上至阴之血的濡养,我这神功才得以猛进,你也功不可没,我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这是焕儿这个月所服用的解药,你与他服下吧,便不会受吞心噬骨之痛楚。”递于云湘,云湘忙不失迭的接下谨慎的放在袖中。
慕容湮半阖着双目,端坐在铜镜前,云湘执起牛角梳,为他梳理满头银丝。铜镜中的老者满脸皱纹,仿佛年逾百岁,但他其他的皮肤却不见衰老,仿若青年男子般紧致的胸膛,伟岸的身躯,让人直觉得诡谲异常,却又说不出究竟来。
云湘见慕容湮心情大好,不由试探道。“大人,在天牢中的那些孩童,似乎已来了些时日,我见他们日益消瘦,也抽不出多少血来,大人不妨将他们放生吧。我再为大人寻觅些新的孩童来!”
慕容湮闻声缓缓睁开双目,盯着身后容颜姣好,一片温顺的兰陵圣女。“此事不妥,近日多有村民报案,各地府衙也加紧了人手调查走失的女童,为确保万一,还是不要寻觅新的女童的好。”
“可是那些孩子,日渐消瘦,我真是怕他们会就此丧命,我求求你了,大人放心新的女童我定然如期带到,绝不耽误大人练功。”云湘跪倒在地,她想着珊儿越来越受,本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也变得无精打采,无论如何也要将珊儿就出去,而眼前的人就是唯一的希望。
慕容湮却猛地转身,瞪着铜铃大眼,一把扯住云湘绸缎般的长发。“我是如何同你说的作我的人就要心狠手辣,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妇人之仁,生死有命,他们的命数那是你能掌控的,你要做的就是服从我,不要惹得我不开心。”说罢将云湘抛掷到一旁,头也不回的离去。
云湘伏在阶梯上,满脸泪痕,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好,仇恨再次升腾而起,这时她发现了地上遗落了一张牛皮卷,她捡了起来,上面赫然写着:无心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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