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鲜舒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却从未想过先主后会这么轻易的死了,但也不稀奇,他当时已经缠绵病榻,不过是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情绪一激动,可不就咽下最后一口气了?但他一定死得很不甘心,也很不舍,因为他还有很多话没能说清楚,可那又怎样呢,跟她没关系,不是吗?她只后悔低估了先主后在先皇心里的地位,没想过先主后去了,会让先皇那么的癫狂,差点葬送了浅乐。
如此情深,在帝王之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但她对宁追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情能自控,必是不爱,或者不够爱,无法自控,爱却成了劫数,困住了先皇,困住了先主后,也困住了千千万万痴男怨女。连她不也心甘情愿的住在宁追编织的情牢里,愿今生与他携手到白头,唯一值得她庆幸的是,宁追完完全全属于她,不似先主后那般,另有所爱,却被迫嫁给先皇,还害死了自己爱过的人。
深吸一口气,鲜舒站起身,回想了一遍当年的事,到底猜不透是谁把先主后和杨林父亲的往事告诉给她的,更猜不透那个知晓杨林父亲死亡的真相却隐忍不发,转而借她之口害死先主后的人是谁。因为先主后身死,先皇癫狂难控后,那人就毫无动静了,她也怀疑过是杨林的娘亲,却始终找不到证据,也寻不出破绽。
“会是你吗?”看着地上的灰烬,鲜舒微微蹙眉,猜测是当年那个借她之手害死先主后,弄疯先皇的人回来了,毕竟知晓先主后死亡真相的人,应该只有她和那个人。那人在这个时候送血衣给她,是要做什么,图谋的又会是什么呢?
“你可想要些什么?”某个密室里,一身蓝衣的无遗面无表情的看着正抱着一瓶酒闷头猛灌的女人,蹙眉道。女人没理会无遗,喝完这一瓶酒,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来,龇牙笑道:“我还能要什么?不过是添点乱罢了,真正做大事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这个偏心庶出偏宠侧夫的嫡庶不分的糊涂蛋。倒是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不是早就结束了吗,我要报的仇,也早就报完了。”
无遗看着女人,想起前不久轰动一时的杨林惨死火场的事,猜测女人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但如果她知道杨林还活着的消息,怕也不会高兴,对于那个孩子,她是厌恶多过于喜欢的,因为她失去了一生挚爱,就连杨林都迁怒上了。深吸一口气,无遗看了女人一眼,道:“我本以为我们还可以合作一次,但看你这生无可恋的样子,也知道你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也罢,算我多此一举,你回去吧。”
“嗝……”女人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密室。
女人在地道里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才在一个石门面前停下,伸手在上面轻重不一的拍了三次,成功的启动了石门,走了进去。她再次现身的时候,却是到了杨家祠堂,奉旨给杨林守孝的时候,她娘亲就在这里设了个小佛堂,让她好好反省自己,为杨林抄写佛经。她也听话,该抄就抄,该吃素就吃素,但这又能改变什么,是能让她深爱的人死而复生,还是让一切回到什么都还没开始的时候?
摇摇头,女人拿起刻着她挚爱的人的名字的牌位,微微一笑,像是他就躺在她怀中一般,喃喃道:“敏郎,莫怪我心狠,失去你的痛,实在是太痛了,痛到我想毁掉一切,甚至是我们的儿子。但他真的死了,我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我和你最后的联系也断了。但也不打紧,我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当初约好了要看着咱们的儿子长大成人,嫁人生女,儿孙满堂,我才能杀了自己去陪你。”
“现在他死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找你了,那我还留在这个世上干什么,赶紧去找你才是,你说是吗?”说着,杨林的娘亲痴痴一笑,亲了亲牌位,又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但我不会道歉,也没理由道歉,你爱的是别人,没关系,我说过会等你,那就一定能做到,但她怎么可以杀了你?明明你和主后没有瓜葛,要相忘于江湖了,明明你都有了孩子,要和我好好的过日子了,她却这般狠毒的杀了你,让我亲眼看着深爱的你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哈!”
“哈哈哈,她容不得你,容不得你活在这个世上,那我也容不得她,容不得她爱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可我能怎么做,我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如何动得了一国女帝,一国主后?我只能忍,忍到忍无可忍,忍到一条毒蛇找上我,要我利用鲜舒的野心,要我气死他,你爱的那个他。我成功了,他为你而死,她为他而癫狂,看着她痛苦,你可知我的心里有多痛快,她也有今天,真是天开眼!”
杨林的娘亲说着说着却红了眼睛,大仇得报又如何,她爱的人又不能回来,只能埋葬在冰冷的地下,因着约定,明明生不如死,却还要咬牙撑下去,撑到杨林嫁人生女,却越发的魔怔,见不得她的爱人死了,杨林却活着,她爱人用尽生命生下的杨林还好好的活着。所以她狠了心,所以她舍了情,算计逼迫杨林,却越发的觉得没意思,直到杨林死了,一尸两命,她才发现她早该去陪她的敏郎了。
无遗要做什么,她没兴趣,浅乐会变成什么样,她也懒得理会,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该走了,早就该走了。到地下让敏郎怎么埋怨都可以,她反正是不会再让敏郎丢下她了,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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