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晓辉洒满了整个老龙山,在这寒风凛冽中,带來一丝暖意,但老龙山上下的兵威凌厉,却又把一丝暖意给冲淡了。
隆隆的战鼓声,嘹亮的号角自山上下传來,直教拔寨而來的雅各布心中一惊,在昨日送走刘彦波后,雅各布便在心中不停的叩问着自己。
那拉飞率一队哨骑早已在老龙山下五里外的山头巡视,原本满面烦忧之色的他,紧盯着老龙山上下,恐惧之色愈发的浓郁。
青灰色军服的范阳府风狼骑与白色的戎族部骑在老龙山下奔驰着,两队往來交错,戎族弯刀与羌刀高举,冰冷的刀锋,雪亮的刀光,在老龙山下,甚是耀眼。
当飓风卷过般的骑士,回归营寨后,老龙山上,响起了摄人心魄的破空声,纵是狼骑中的狼军,也不免为之变色。
“嗖嗖嗖……”
巨大的破空声响起后,铺天盖地的石弹,从老龙山上飞下,弹雨并非箭雨,即便落下之后,那样的声势却不是一般的惊人。
沉闷的落地声,直教人心中胆颤,莫说作为敌对的他们,即便是山下的戎族部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这一场景到是又让狼骑中,在黑石岭那一战侥幸存活的狼骑,回想起那黑石岭下的暗无天日的一战,脸上不觉的惨淡了些。
适才风狼骑、戎族部骑二队骑军,与他们也就不相上下而已,只能让他们郑重对待,而刚刚的弹雨,才是彻底的摧毁了他们强攻老龙山、抚宁港的信心。
而又在骑兵身后,一列列持矛背枪,同样身着青灰衣战甲的特战都列队而出,行进之间,沒有丝毫的杂乱,转眼之间,便形成了一厚实的枪阵。
不知何时就到了那拉飞处的雅各布不知是伤势复发,还是如何,脸色惨白的有些可怕,紧攥弯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并不畏死,甚至那些生还的狼骑,也并不畏死,但他们同样并不是沒有思想的死士,面对那密集的弹雨,雅各布一时根本无法想出应对的策略。
倘若就如此茫目的攻山、攻城,无疑是将自家麾下的儿郎,往阎王哪里送去,但雅各布心中却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奉命率三万狼骑收复失地的是他翻本的机会,但他的机会就让这眼前的一阵石弹砸的稀碎。
“大人,我等如何是好,”那拉飞看了看雅各布,缓声道:“看來那刘峰小儿并不是玩闹的,在此处已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若是用儿郎的命,生填进去,怕是这二万儿郎,荡不平这老龙山啊。”
雅各布悲叹了一声,看着那拉飞,缓声道:“是我辜负了陛下的希望,这抚宁港城,怕是一时取不回了。”
那拉飞摇头叹道:“时也运也。这汉家却是降下如此好汉,我契丹一族又要沦为附庸了么,。”
雅各布有些心灰意懒的挥了挥手,将那拉飞一众骑赶退,自己独自一人,在这山垴上萋萋眺望。
然而他还沒有安静了一刻钟,那拉飞便又慌慌张张的纵马飞來,“大人。”看到慌张的那拉飞,不知为何,雅各布却沒有像昨日那般慌乱,却也不是淡定,应当是兴意阑珊。
“又是何事,”
“大人,其他几族部骑,听闻白戎一族归降了范阳府,稍有些不稳。刚刚看到那老龙山上的弹雨,有些骚动。”那拉飞惊慌道,雅各布的三万狼骑,属于本部的不过五千左右,余下的近乎都是各部族骑士。若是教这些部骑尽投范阳府抑或是还未接战败自行溃退,他雅各布便是契丹族中的笑话了。
即便是兴意阑珊的雅各布,还是有些色变道:“众统领何在,”
“正在帐中等候大人,但各自营中也已整备行装了。”
雅各布微闭眼沉默了片刻,断然道:“你且去那白戎营中,寻那白阜鹰,我雅各布愿与范阳府议上一议。我自去应付那些部族统领。”
关键时刻,还是能见到雅各布的决绝之处,他自己也是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雅各布于那拉飞兵分两路,一路去安抚诸族统领,一路去往白戎营中,请刘彦波继续昨日未完之话題。
……
那拉飞这一去,无疑是表明了雅各布的态度,但在此时,白戎营中,却也有另一种场面,本还有些绷着脸的白氏父子,此刻已经从心中,认可了范阳府的这块招牌。
之前白阜鹰一直听闻自家这个外甥,在北地创下如何大的局面,以一己之力,便要与契丹数十万狼骑掰手腕,初听闻难免不笑自家外甥,不自量力。
但连连将契丹狼骑打退,死伤在自家外甥军中的狼骑却也过了万,但他还是沒有直观的体会到自己外甥是建立了一个怎样的局面。
直到那一阵弹雨齐下,彻底的将还在矜持的白阜鹰、白枫折服了,或许在其他军镇中,白戎这三千部骑,还算能派的上大用场,但在刘峰军中,白戎这三千族骑。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不再拿捏身份的白阜鹰。与刘彦波把酒而谈。言语中已经把眼前这个自称小侄的范阳府内卫参军当做贵客一般。
到是刘彦波依旧是那般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态度。所说不是详谈甚欢。但也不似前几日那般言语中尽是刀光剑影。
“贤侄。你此番前來。到底是要拿雅各布如何,能否透露一些。好让舅公也能帮你说上些话。”白阜鹰小心的组织着言语试探道。
刘彦波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也沒有什么。只是想让这契丹狼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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