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王府只能算是别院,比这里小多了。
两人走进后院的某个房间,公子羽转动机关,墙上裂了一道缝,原来墙后是一条地道,任飘零虽有些惊讶,却也知道此事必有隐情,倒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密室里,公子羽把他和小蛮认识的经过有选择的告诉任飘零,同时说出了他的怀疑:“那个凌少白,我总觉得不像是普通人。”任飘零虽然也觉得凌少白可疑,却不急着发表意见,只是问:“那你觉得他是什么?”
公子羽也很谨慎,沉吟半晌才道:“异类。”“你是说,他跟那狐女小蛮一样?”任飘零眉峰一蹙,这样的怀疑他也曾有过,那凌少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说是妖气,似乎也不至于,可连他这样修行多年的人尚不能分辨对方身份,沁歌那样不谙世事的少女就更难分辨了,被他迷惑也是人之常情。
“不知道他施了什么法术,已经把温姑娘彻底迷惑住了,我是万般无奈之下,才会想出当众休妻这一招,逼他现身……明知道这样会令温姑娘恨我入骨,可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妖孽所迷,从而失去本性。”公子羽白皙的手轻握着双螭玉环,手背竟和那玉色一样温润。
任飘零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说动,冷哼一声:“你心里怎么盘算,只有你一人知晓,但是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他若真是个妖孽,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他在人间伤人害命,妖孽若与人亲近,轻则让人染上恶疾、重则致人死命,我老任对这等孽畜向来是立斩不饶。”
公子羽见他愤愤不平,不动声色的推波助澜:“任兄明辨是非、嫉恶如仇,小弟实在是万分钦佩,只是小弟凡夫俗子,就算有所怀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叫那妖孽现形,因此心急如焚,怕那妖孽继续祸害温姑娘。”
任飘零冷冷瞥他一眼:“温家妹子与人有私情在先,你也已经当众将她休弃,纵然之前有仇有怨到此时也该了结,她若被害,岂不正中你意?”
公子羽知道他仍是怀疑自己动机,从怀中取出沁歌那缕头发:“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意,温姑娘美貌可爱,我与她订婚多年,早已把她当成未过门的妻子,纵然她对我无情,我仍不希望她遭遇不测,休妻只是万不得已,将来若是将妖孽除掉,她愿意回心转意,我与她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
任飘零凝望了他一会儿,暗自思量他的话有几分可信:“此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找到凌少白,确定他身份,要是他并非异类妖孽,你我也没有办法再阻止他和温家妹子来往,毕竟他二人情意已深。”
“好,那此事我与任兄达成协议,若凌少白不是妖,我情愿放手而去,成全他俩,不再旧事重提。”公子羽伸手和任飘零击掌为誓。任飘零道:“你若能引出那妖女小蛮,我自有办法能跟踪她找到凌少白。”
“这个不难。”公子羽胸有成竹的说,心想,我不仅能叫她现身,还能让她和凌少白反目成仇。任飘零看着他侧影,心中思量,此人心机深沉、实非佳偶,似沁歌那等性子,须得男子忠厚老实、肯事事容让才是良缘。
当即,任飘零在王府中某个僻静的院落住下,等候公子羽的消息。小蛮经常于夜晚潜入王府跟公子羽厮混,只因王府太大,竟没有发觉任飘零也在王府里。
夜晚,公子羽独自坐在房里,缓缓拿出沁歌的那缕头发,相对出神,竟然连小蛮已悄悄走到身后都没发觉,小蛮有意加重了脚步。
“你来了。”公子羽把头发放回怀中,回身看着小蛮。小蛮早已注意到他动作,佯作不知,坐到他怀里:“我不在的时候,你想不想我?”
“想啊,当然想,每日每夜都在思念。”公子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放的很远很远,似乎说的不是眼前人,而是很遥远很遥远的某个人。小蛮见他眉头微拧,似有愁容,伸手将他眉头抹平:“公子,你有什么愁烦,不妨跟小蛮说说。”
公子羽幽幽一叹:“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跟着烦恼。”“难不成,你是舍不下那个温沁歌?你别忘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只要给她一纸休书,就让我……”小蛮想了想,鼓起勇气:“就让我当你的妻子。”
“不是我不想娶你,实在是世事难料,今天我去给母亲请安,她跟我说,要为我另择良缘,想来也和温沁歌一样是朝中重臣之女。”公子羽有意试探试探小蛮的反应。
果然,小蛮生气了:“你不要狡辩了,你打从心底里就不曾把我放在心上过,觉得我身份卑贱低微,配不上你这样的皇亲国戚,而且……你心里还想着温沁歌。”
“没有的事,你多心了。”公子羽把头一偏,原本轻抚着她手臂的手,拢在袖子里。按着任飘零的吩咐,他在袖中藏了玉檀粉,只要小蛮靠近,就将此粉拍在她身上,到时候任飘零放出玉鼻香貂,追踪她便轻而易举。
小蛮将手探入他怀中,取出那缕头发:“那你说,这是什么,你敢说这不是她的头发?你已经报了仇,为什么还要把她的头发藏在怀里,每日拿出来睹物思人?”“你还给我。”公子羽也不否认,急着要把那缕头发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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