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是我的不是,别见怪。”萧彤淡淡一笑:“如果我见怪呢。”凌少白摇了摇头:“萧彤,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走。”
萧彤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即过的那抹冰冷:“既然你已想得通透,走也不急于一时。五陵楼畔,萧彤要送送朋友。”凌少白轻笑了一下:“却之不恭。”说罢,轻点脚下的石子,射向高处茂密的枝叶。
树枝悉悉索索,似有人声。萧彤举目望去,对树上这个人简直没办法:“唐旭,你出来!”唐旭从枝叶后钻了出来,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二人面前:“你二人谈话,我本不想听,这可是你喊我,我才出来的。”
凌少白着实不待见这个满身酒气的邋遢鬼,转身就走。唐旭见他仍是很不友善,忙追了上去:“喂……那个,凌,凌什么……”
“唐旭。”萧彤拦住他,有些无奈:“我和凌公子有事要谈,你不要跟来。”“你谈你的,我在楼下喝酒总行了吧。”唐旭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萧彤简直被他气着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喝你的酒。”“行了,知道了,你们谈你们的,我喝我的,快去快去。”
唐旭说完,快步追上了凌少白:“五陵楼的桂花陈酒可是无人不晓,一想起那个香味儿,我老唐就坐不住了,呵呵,先行一步了。”凌少白只觉眼前衣衫一闪,唐旭的身影已走得远了。这人轻功不弱,凌少白暗自沉思。
五陵楼,萧彤见楼下没有唐旭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二人拣了二楼一个清静所在,萧彤缓缓为凌少白斟上酒:“沁歌让我来寻你。”凌少白手指轻捏着酒杯,晃了晃杯中的酒:“寻到又如何?”
“她很伤心。”萧彤轻声道。凌少白停了手,剑眉微皱。萧彤看着他,也为自己斟了酒:“如果你丝毫不在意,就当我没有寻到你。”凌少白抬目,看向萧彤。
萧彤却不曾看他,一仰头,饮了杯中酒:“沁歌从你房中冲出来,面色惨白,哭喊着求我寻你回去。”凌少白仍看她,一言不发。
萧彤又自斟上酒:“心知不该来,却还是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寻你回去,会有怎样的后果。”“你不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追来?”凌少白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杯落酒倾,青衫袖上,点点淡红之色。
萧彤淡淡一笑,为他扶正了酒杯,重新斟满酒:“我从未见过沁歌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从未见她恐惧过什么、伤心过什么。可刚刚,我在她眼中,都看到了。”凌少白心中一凛,他知道沁歌会动心,这是他料到的,可听萧彤说出的情形,他本应庆幸得意的心却莫名的心疼起来。
萧彤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喝着酒:“你今日一走,看似洒脱自在,只是你日后想起,不要对自己的决定懊恼不以,追悔莫及。”凌少白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酒,那莫名的心痛令他心惊,令他始料不及:“萧彤,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断言我会追悔莫及!”
凭什么!萧彤凝视着他有些愤怒的双眼:“凭萧彤也曾狂傲,为了自尊和傲骨,做过难以追悔的决定。”凌少白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她,他知道她必有伤心过往,却不想会是如此。
“去想想清楚,是去是留,是分是和,是对是错,只在一念之间!”不再理他,萧彤拎了一坛酒,转身而去。一念之间……凌少白执起手中的酒,有些不确定地倾入口中。
沁歌……
客栈里,沁歌不时望向门外,却不见萧彤的身影,满心焦急,却又无从发泄,白玉般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拳。“任飘零,我渴了!”
任飘零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困相:“你不是说不让我管嘛。”“你解开穴道我自己喝。”沁歌没好气的说。任飘零嘿嘿一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嘿嘿,想得美。”
“任飘零……你个臭道士、尖嘴猴腮臭鸡蛋!烂鸡蛋!坏鸡蛋……”沁歌忍不住高声骂他。任飘零不理她,让她骂,闭着眼,边听还边打着桌子,听戏一样。
沁歌正骂得累了,忽觉一道劲力掠过,周身穴道通畅,她大喜过望,也不顾力从何来,抓起桌上的茶壶泼了任飘零一身。任飘零本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乐不停,此时是满头满脸的茶水茶叶,狼狈不堪。
沁歌大仇得报,笑着快岔了气:“这回变茶鸡蛋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任飘零张着嘴看着满脸得意的沁歌,心知有人解了她的穴道,顾不得自己,抽剑护住了她:“谁呀,是谁?”
沁歌见他不顾自己形容狼狈,还在回护着她,心里倒有些后悔,刚要说句报歉的话,却见一道青影由窗前掠过,腰间一紧,已被带出了窗外。
任飘零大骇,提剑刚要追出,却见桌上多了一张字条: “少白归来,任兄勿惊。”任飘零一颗心这才放下:“嘿!这小子,吓我一跳。”
沁歌被凌少白携着出了窗口,转眼的功夫,已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惊魂未定,沁歌转头望去,却瞧见他清俊的脸上浅含笑意,掩不住得意之色,不禁大喜过望,上前紧紧抱住他,脸深深的埋在他心口:“你不是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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