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叫着溪月的名字。溪月听到父亲的声音,激动不已,喊道:“父亲——父亲——我在这里!”
石俊也听到她的声音,快步上前。等到了跟前,才看到女儿坐在地上,身边还站着宇文长风,心中忽的一沉,随即隐去。
顾不得多问,石俊迅速将女儿扶上马车。溪月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向车外站立的宇文长风道:“宇文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尽。”宇文长风见她目如寒星,刚要向她客气几句,却见她已经放下了帘子,不禁有些怅然。
石俊向宇文长风拱手致谢:“公子今日大恩,老朽无以回报,他日必亲自登门道谢。今日天色已晚,公子路上小心。”说完他也上了马车而去。
宇文长风见他父女车驾远去,心中不是滋味,他隐隐有些预感,这以后他和溪月再难相见。想到此处,心头仿佛重重挨了一拳,竟是久久无法平静。
护军校尉见他不声不响上了马,也不敢多问,转头向身后兵士一声号令,众人跟在他俩身后策马回城。
召见
两日后,皇后在上阳宫中召见了南阳太守石俊。石俊心中已然有数,想着在皇后面前决不能说错一个字,不然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溪月小姐的脚伤怎么样了?”皇后边品茶边问。石俊有些紧张,忙道:“多谢皇后关心,臣已经替小女找了跌打大夫,大夫说伤的不重,休养些日子就好。”
皇后这才点点头,道:“本宫请溪月小姐到上林苑赏花,本是好意,谁知溪月小姐迷了路,误留在上林苑中。也是吉人天相,总算没出什么事,不然本宫心里也过意不去。”石俊越发不安,答道:“小女愚笨,没有见过世面,有劳皇后费心。”
他早已问过溪月,知道是有人故意将她骗留在上林苑,此时皇后却说是溪月自己迷路,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如何不知,为了女儿的名节和全家的安危,也只得隐忍。
皇后见石俊不停偷偷擦汗,知道他心中紧张,莞尔一笑,向身后的舍人吩咐道:“给石太守赐坐。”舍人忙拿了坐垫给石俊坐下。石俊见皇后脸色温和,悬着的心稍稍宽慰,却仍忐忑。皇后道:“本宫听说溪月小姐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是有名的才女,你教女有方啊!”
她打量着石俊,似乎想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石俊听了皇后这话,不知道她是不是说反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皇后谬赞了,小女资质粗陋,和名门闺秀无法相提并论。”皇后微微一笑,道:“石卿家又何必妄自菲薄,有这样的女儿,你该骄傲才是。”“不……不敢!”石俊心里更惊,声音也哆嗦起来。
皇后又是一笑,语气和缓的问:“溪月小姐可曾许配人家?”石俊听皇后问起这个,不禁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似笑非笑,不敢对视,小心翼翼道:“小女……小女已经许配给琅琊云家的公子。”皇后略一颔首,不无惋惜道:“琅琊云氏,也是名门望族。这姻缘不错!”
她看了石俊一眼,似有意似无意道:“可惜了,本宫还想给她做个媒呢。”石俊听她这话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大有深意,也不敢多想,下意识的又擦擦额角的汗。
皇后终于说了一句:“石卿家,你先请回吧。改日等溪月小姐伤好之后,进宫来给本宫瞧瞧。”石俊如蒙大赦,忙谢恩而去。出了上阳宫,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皇后刚才的话,竟像是有意要将溪月许配给她弟弟宇文长风,心中不禁一动。
但很快,他又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太傅郗昶也有意将女儿嫁给宇文长风,自己的家世背景如何跟当朝太傅争,只怕一时贪附权贵,到头来却引来无妄之灾。他叹了口气,想着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还是快点将溪月嫁出去为妙。
回到家中,石俊左思右想,心中总是不安,在屋里踱了一会儿步,才决定去找溪月问个清楚。溪月脚伤未愈,躺在床榻上休养,手里正拿着一卷书在看,见石俊进屋来,忙放下手里的书,坐了起来。
石俊向她摆摆手道:“为父刚刚进宫见了皇后,此时过来看看你,有些事想问你。”婢女妩儿知道他父女有要事相谈,知趣的退了出去。
溪月见父亲一脸严肃,忙问:“父亲有什么事想问?”石俊沉吟片刻,望着女儿秀美的容颜,开门见山的问:“你老实告诉我,那宇文公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溪月闻言一愣,脸顿时红了,低下头去不语。石俊见女儿不否认,也等于是承认了,只是女儿家羞怯,有些事始终说不出口,不由心里暗叹。
“他对你言明了?”石俊竣然道。溪月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好隐瞒,急道:“没……没有。”石俊瞧着女儿脸色,见她有些惊慌,就知道她在说谎,但也不好戳穿,又道:“昨晚,你和他在上林苑中待了一个晚上,孤男寡女,你可知道这要是传扬出去,旁人会怎么想。”
溪月本就满心委屈,听了这话心中更难受,差点要哭出来:“父亲,女儿和宇文公子清清白白,并未作出有辱门风的事。宇文公子……他是个守礼君子。”
石俊见女儿委屈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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