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的父亲本是燕京里老老实实的商人,开了家不大不小的铺子也算发迹,却因吴铭这个户部尚书看上了西津十五岁的姐姐而落了罪,老人死也不愿将女儿给吴铭糟蹋,将女儿老伴送到老家兄弟开的武馆避难,自己一个人认了欲加之罪。流放的罪,不大不小,却到了也没有保住女儿,到了武馆的当天夜里,武馆被杀手们血洗,西津的姐姐被捉住,只有西津一个人被藏在地窖的酒坛子里逃过一劫。西津的姐姐后来趁人不备自尽了,西津的父亲也在流放途中病死,为了吴铭的私欲,西津家破人亡。这件事却被吴铭粉饰太平。
一年前,西津找到燕淮安,入了她的湖黎楼,这是一个负责情报和暗杀的组织,西津说,她不愿凭他人的手,更不愿凭那什么肮脏的王法,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枉法的奸人!
一鞭子砸在吴铭的命根子的位置上,吴铭“嗷!”地一声,痛到极致,喊到失声,燕淮安终于甩了甩手,转过头冲那边儿跪伏的那些个喽啰冷声道:“给你家大人抬回去罢,留他一条命,断了他的子孙命,也算本宫的恩典了!还不谢恩!”
“是!谢公主!”
那些人里有一个穿着蓝灰色衣服是在那群人里领头的,小心翼翼瞅了燕淮安一眼,试探地似乎要站起来动了一动,见燕淮安没什么反应,才一点一点儿站起来向后边儿的人小声训斥道:“还不快点儿!”
后面的人喏喏“哎”了声,他们抬着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着的吴铭灰溜溜地走了。
燕淮安又走到那少年的旁边儿,一鞭子给绳子抽散了,又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弯下腰递给他,“尘世外不比山谷里,能待就待,不待还是早点儿回去罢。”她在少年身上晃了一周,一笑,“你这姿色再这样下去,估摸本宫再见你就是在另一个贵人的床上了。”
少年清冷的眸子望着她,抿了抿唇,修长白嫩的手指一颤,接过她手里的银票,“公主是好人。”
她直起腰,慢悠悠将鞭子藏回腰间,凤眼一弯,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哎,这话本宫爱听。”转身欲回二楼,正望见管事的吴全儿立在不远处温和地望向这边儿,见她望见他还微微带着笑行了一礼,燕淮安没理继续走着,心中想着,这广德楼的楼主也不知是何等人物,连手底下的人都有这等风度,若是以后有机会了,定要向他讨教两招调教人的技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燕淮安一步一步地迈些漆成大红的木阶。
“若还不上,以身相抵。公主!”
燕淮安诧异,却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谁要以身相抵给我们淮安啊?”
熟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燕淮安心头一颤,倏然望去,只见一明黄色的袍子缓缓地走进广德楼,冠是金龙冠,缀以双明珠,容是倾心容,一见不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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