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微亮,李风还未睡醒,就被玄松抛进了药缸,温乎乎的药水拍在脸上,李风才慢慢睁开眼睛,整个人摊在药缸里,只是微微露出头来,高高仰起,避免药水灌入鼻孔被呛到,看上去极为慵懒。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昨天的体力消耗太大,力竭昏倒,不是随随便便睡一觉就能恢复过来的。他的手臂和双腿肿胀的比原来粗了一圈,只要稍一用力全身的肌肉和关节,就会传来阵阵酸痛。
“别愣着了,赶快运气调息,保持气血通畅,要不然在药力留在体表,会将你胀的像头猪一样。”玄松说道。
李风闻言一惊,强忍着酸痛,勉强摆了个盘坐的姿势,开始闭目调息。
一个时辰过后,酸痛减轻,四肢肿胀消退,全身的疲劳感渐渐消除,李风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便开始转修内视。
“以眼观心!”李风心中默念,尝试集中精神,寻找那一丝丝开启内视的契机。
“习武讲究由外而内,外练筋骨皮,注重力道、速度、和血肉强度的提升,充其量受的也不过是皮肉之苦,只要坚持并非难事。而修内功,则不同,它需要将自身的呼吸,心念以及精神力,都要控制的恰到好处,这一点并不容易,切不可操之过急,需放缓心绪,心无杂念,心平才能气和!而后在以心念沟通精神力。”玄松出言引导。
按照玄松的引导,李风开始放缓自己的心绪,调整自己的呼吸,使之与自己心跳的频率相契合,大脑中一片空白,使其进入,一种莫名的空洞状态。而后以心念沟通精神力,渐渐的有一副血雾迷蒙画面出现,像是用眼睛看到的,又像是凭空浮现在脑海。整个场景皆被红色雾霭笼罩,朦胧中雾霭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但却看不真切。亦幻亦真。
“好奇怪的感觉!”李风暗道,想要将画面拉近一些,但却不能控制。
李风开始尝试以心念控制,强行推进画面,不料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将其惊醒。
“啊!”醒来之后剧痛还在持续,这种痛楚前所未有,李风感觉比心肺撕裂还要疼痛百倍,难忍痛楚的李风双手抱头大叫,脑门全是冷汗。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玄松见状,问道。
“看,看到,一幅画面,但,是不真切,我努力想看的清楚一些,可随后,就传来,一阵剧痛,啊~,头好疼。”李风断断续续说道,说话时疼的嘴巴都在颤抖。
“不是跟你说过,不可操之过急!”玄松呵斥。
“以心念沟通精神力形成神念,可内视自身,神念再强大一些能够外放便可称作神识。起初建立起来的神念极为脆弱,若强行而为极易崩碎,神念崩碎轻则神志不清,疯傻癫狂,重则身死道消!”玄松看李风还能答话,神志还算清楚,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可是,头好疼,我该怎么办?”李风问道。
“怎么办?忍着,也算是给你自己一个教训!”玄松冷冷说道,并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帮不上。
神念不同于**,无法依靠外力来缓解疼痛,至少在他这个境界还做不到!
渐渐的,连续的阵痛让李风意识有些模糊,几乎不能思考,只要稍一动脑,或者动用心念,头痛就会加剧,难忍的剧痛让他近乎昏厥。李风试着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让自己自然发呆,这样疼痛能减轻一点。
足足一个时辰,李风的意识徘徊于模糊和昏厥之间。一个时辰过后疼痛才渐渐减轻,李风才慢慢恢复神智,不过他的头还是懵懵的,还有些眩晕。
“这个教训真他妈的够劲,这上脑的疼痛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李风自语,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从药缸里出来。
“没事了?”玄松问道。
“头不怎么疼了,不过有点晕晕乎乎的!”李风说道。
“去山下跑两圈就不晕了!”玄松说着将之前那个大石块搬过来,丢在李风身前。意思很明显,他要让李风再如昨日那般,举着石块山上山下的来回跑。
“我,这!你!”李风一脸苦色,指着自己的头,想要辩解什么,但看到玄松手里晃动着的竹竿后,便咽下了满腹的委屈,举起石块朝山下跑去。
还是那句话,这并不是李风害怕挨打,而是不需要。他有个高贵的人格,或者说是人生态度,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外力的鞭打也可以凭借超强的自制力不断突破自身的极限。
“生命不息,练体不止,你现在缺少相应的炼体术,也就只能用这种笨法子了!”看着远去的李风的背影,玄松叹了口气,自语道。
这次李风来回跑了两圈,回来并没有晕倒,不过也好不到哪去,只是能勉强爬着自己回去休息。
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上午药浴,修炼神识,下午练体,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到了第五天,李风的神识修炼有了极大的改观,内视之时,竟然看清了那副画面,朦胧间,血雾中的景象渐渐清晰,在鲜红的血肉中包裹着一颗心脏,在不停的跳动。
“这是我的心脏吗?前辈说要以眼观心,内视其中,是否要将神识探入到心脏中?”李风自语,略微迟疑片刻,李风决定尝试。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急于求成,上次的教训枯骨铭心,那种上脑的疼痛经历过一次的人,打死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不敢强行“冲关”,只是缓缓以神识尝试探入,少有不妥,便立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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