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害怕。
“塌方虽然把路堵住了,但空气能透进来,还算万幸,我们会想到办法的,但要先观察一下,你坐着别动。”
在这种时候,最不能慌乱无措,傅冬平镇定住情绪,站起来伸手抚摸岩壁。任天真把手电给他,替他拿着火把。
“这里像是有人来过,你看,岩壁上似乎有记号。”傅冬平把手电照着洞壁,依稀发现上面有图形,不像是现在的文字,倒像是以前的,用手机拍下来。
任天真手里的寻龙尺有点震动,令她心里一惊,揣测道:“这附近应该有水源,冬平,不如我们一直往里走?”
“你叫我什么?怎么不叫哥?”
“得了,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任天真顺着寻龙尺所指的方向往里走,傅冬平跟着她。火把的光忽然暗下来,空气也逐渐变得稀薄。
“天真,不能再往里进了,我们会死于缺氧。”傅冬平拉着她。
任天真却不愿退回去,“你相信我,前面真的有水源,而且你也看到洞壁上有记号,说明这条路是对的。”
“有水源也不代表有空气,我还不想死呢。”傅冬平可不敢把自己的生命轻易交给个小丫头片子。
任天真没办法,只得退一步,“那我先过去,要是前面还能继续,我再叫你。”
“行,我不去,你自己去,与其跟着你冒险,我还不如退回去挖开塌方的石头。”傅冬平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知道事不宜迟。他的背包里有一把工兵铲,正好能派上用场。
任天真见他不信自己,咬着嘴唇不语。
傅冬平说:“你有什么遗言,我可以帮你带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我没开玩笑,我当真的。洞里空气越来越稀薄,你非要进去,很可能缺氧而死,快说遗言吧,时间不多了。”傅冬平表情严肃。
任天真沉默片刻,哽噎着说:“要是我真的死了,麻烦你去鹭岛大学历史系找温嘉明,跟他说,我恨他一辈子。”
真是孩子气,傅冬平干笑一声,“你都死了,还要给人添堵?温嘉明是谁,你男朋友?”“你管是谁,反正我要是死了,你就这么告诉他。”任天真拿着手电往洞深处走去。
“你小心一点,洞里可能有盲蛇。”傅冬平叫喊一声。任天真依然没有回头。
洞里黑不见底,静的可怕,山石突兀,任天真不得不小心翼翼往前挪,听到脚下有奇怪的声音,仔细辨认,发现竟然是老鼠的吱吱声,喜不自胜,高声叫喊,“傅冬平——傅冬平——你快来呀,这条路是通的。”
黑暗吞噬了她的声音,她有些着急地往回跑了几步,依稀看到一个晃动的亮点不断靠近,激动地跑向他。
“地上有老鼠,我刚刚听到声音,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任天真几乎要跳起来。
“不是老鼠,是山鼠。”傅冬平淡定地说,“山体塌方震动了洞里的小动物,它们自然而然要寻找逃生之路,我们跟着它们走就行。”
两人再次同行,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种难闻的气味,火把忽然熄灭了,任天真握紧傅冬平的手,傅冬平低声道:“应该是故意洒了硫磺,憋住气,走过这一段就好了。”
任天真按着他的话用围巾捂住口鼻,拼命往前跑,几乎窒息到晕倒,听到哗哗的水声,终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刺鼻的硫磺味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勉强抓住傅冬平的手。
又是一阵狂奔,两人再也跑不动,瘫倒在洞壁边上。好在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他们隐隐能看到水光。
“我走不动了,天真,我们休息一会。”傅冬平大口喘着气。任天真也累得不行,喘着粗气,不仅累,而且热,热到受不了。
席地而坐,围巾摘了,外衣也脱了,热浪还是滚滚而来。
“这个洞里,有天然温泉。”傅冬平也快热昏了,脱掉上衣捂住口鼻,勉强道:“硫磺浓度非常高,不是普通的碳酸盐温泉,你要是有皮肤病,可以下去泡一泡。”
“你才有皮肤病。”任天真悄悄解开内衣的搭扣,长长舒了口气。
傅冬平一阵讪笑,“你说我是不是个神经病,素昧平生,就跟着你跑到山洞里来了,差点把我人生宝贵的光阴、我余生的几十年断送在这里。”
任天真很久没说话。
“天真——”傅冬平以为她是热昏过去,推推她,感觉她身体软绵绵的,像是要倒下去。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任天真忍着钻心的剧痛,指了指自己上身。
傅冬平替她撩开衣服,拿手电照了照,见她拉扯衣襟遮住前胸,气道:“你到底让不让我看,命都快没了还矫情。”说话间,扯开她内衣,果然看到雪白的小山丘上有一处黑点。
“你被毒蜂蛰了。”傅冬平靠近了细看,发现伤口上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峰刺,用脖子夹住手电筒,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取出镊子,把蜂刺拔了出来。
蜂刺又长又细,难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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