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二字,浮上讶异。
这就是她的堂叔楚家七郎楚焕,今年不过十五岁。她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上辈子她每至节日、忌日都会去拜祭定国公,每次她到的时候,都发现有人已经来过了,但一直不知道是谁。于是她便派人提前守着,结果那人便在离阿翁陵墓颇远的地方祭拜,这个人是故意与她避开的,并不想让她知道。
直到有一次她先于赵怀瑾出发去的很早,才与已经祭拜过阿翁的楚七郎迎面碰到,那时候她在车上,楚七郎只身骑马而过,她没想到,仁和坊那边的楚家人居然有真心祭奠她祖父的人。
倘若阿翁真的要过继,那么楚焕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旁的李晔也微微侧目,堂叔?楚言何时认可那边的楚家了?
孙常华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武阳和四娘呢?”
“大家去花室了,我随便走走,正要回去。”楚言道。
“哦~去看黑玉牡丹了呀!”孙常华见她没有仆人跟着,接着恍然大悟似得笑了:“那啥,东厢那边的亭子里有很多漂亮的木芙蓉,你一定要去看看,我们就先走了。”
楚焕对孙常华的话有些不解,木芙蓉十月开花,现在哪有得看?
但李晔明白似得,也笑了,还补充了一句:“郡主出了园子,往左走便可。”
他的笑容看着礼貌客气,却透出一股斯文败类的气息。
楚言与他也相识,小时候每去皇宫里,大家都在一块玩耍,赵怀瑜作为年龄最大的兄长,经常带着他们在九州池里闹得天翻地覆,只可惜长大之后大家因为各种缘由渐渐疏远。
“走了走了,茜茜慢点哦~”孙常华说完,就拉着楚焕和李晔快速的离开。
楚焕被拉着走了一段后,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孙常华和李晔对视一眼,前者拍着他的肩膀,故作高深的吟道:“若问青鸟飞哪处?便在我家东厢院。”
楚焕立时明了,原来赵怀瑾在东厢,楚言是要去找他吗?看孙常华李晔二人习以为常的样子,难道她经常在宴会上,去接近赵怀瑾?
楚言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他们肯定认为,她独自一人是要去找赵怀瑾。
罢了,虽然现在不太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但还是去花室吧!省得被人误解。
今天孙老夫人大寿,府里虽然宾客云集,但她一路走来没见几个人,估计都在一处相聚聊天,也就只有她随处乱走了。
忽然路边的花丛一阵耸动,一抹橘色的身影横穿过花丛,抖落了一片花瓣。
元宝在这里?那么……
楚言思索片刻,转身往后面走去,走了有一长段距离后,有点懊恼。
看到元宝在这里,她便觉得宫阑夕也会在附近,这是孙家的寿宴,元宝乱跑不太好,他一定在找元宝,为了避免碰见,她下意识的躲开了。
但是,那些逾越的事情都是前世的,今世她又何必介意?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往回走,却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在争吵。
“还没回来?找个人就费这么大劲儿?”一人不悦道。
“从一个正四品下的朝臣府中弄没一个人,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你以为很容易?”另一人没好气的说。
“哼!要让我去的话,早就办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当先那人仍是不屑。
“行了,我懒得跟你争,约莫还要等一个月,万事都有一个过程,操之不急,你可别贸然过去坏事!今日是阿婆的寿宴,快去前面招呼。”
那人似乎还有不满,低声咕哝了几句。
脚步声渐远,楚言在心里思索,这两人是孙志远和孙志棠,他们在找四品官员府中的人?什么人要让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她想的入神,忘了站起来,直到一声迟疑的的话传来。
“郡主为何……藏身于花圃中?”声音缓若清流,不疾不徐,煞是好听。
楚言一愣,抬头看去,抱着猫的男子正低头看着她,那只大胖猫的眼中难得露出了好奇之色,歪着一颗脑袋瞅着她。
她面浮一丝尴尬,想站起来,但因为蹲下太久双腿发麻,一时不稳,以手撑地才没有摔倒,颇为狼狈。
元宝从宫阑夕的怀里跳下,长长的尾巴伸直,尾巴尖微微弯成一个钩形,走到她身前,聚拢两只耳朵,低头嗅了嗅她的手指。
一只胳膊伸到了她面前,靛蓝色的窄口衣袖,袖口的缠枝木芙蓉精致清雅。
“郡主,请。”他说。
楚言怔怔的看了片刻,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站了起来,视线移到了他的手上,那只手修如青竹,坚韧有力。
许是她看的太入神,宫阑夕嘴角闪过一抹笑,道:“郡主若无事,可以放开微臣了。”
楚言一下子如烫到一般松开了手,甚至还退开了几步,眼中疑虑不定:“多谢经使。”
宫阑夕朝她的头发上看了一眼,道:“举手之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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