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拔的背影说不出地落寞、
“向东,你站着干什么?”乔丝瑜侧着头看着他,两道秀眉一皱,眼光一暗。其实她也看见了她。
“丝瑜,刚刚那人是阿愚——”叶向东的声音清冷的好似一番深山泉水。“阿愚回来了——”
“阿愚”“阿愚”,乔丝瑜死死地咬着唇,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淡淡地说道:“向东,你看错了,她现在美国。你不记得她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乔丝瑜平复了呼吸,缓缓地垂下手。
叶向东的身子倏地僵住,乔丝瑜的这一番话,就想一柄利剑再一次深深的插入他的五脏,及时的提醒着他过往的一切。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忘不了当日桑榆那张悲痛的脸,无奈,决绝。
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情不自禁地迈出一步。
“向东——”丝瑜伸出手用力地拉住他的手臂,叶向东却没有回头。
“丝瑜,你先去看。我——我一会儿来找你——”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人潮跑去。
乔丝瑜的手慢慢的落空,手里的温度逐渐地淡去,拇指轻轻地从小指滑到食指,然后慢慢的握紧。她表情有些呆滞,远远的看着前方,叶向东拼命地在穿梭在人群里。她一次又一次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是不心痛,脑海里默然地响起了一句话“叶向东永远是桑榆的。”
眼角的泪水,在灯光下的闪闪烁烁的。她转过身,手握成拳指甲死死地抵在心口。此瑜难道永远无法取代那榆吗?那颗树就这么根深蒂固?就算是生了根,她也要连根拔起。乔丝瑜挺直了那漂亮的背脊,缓缓地走向里面走去。
叶向东一口气跑到商场的大门口,停下脚步,放眼周围,刺目的阳光一晃一晃地,让他眼前一阵茫然,却已没有桑榆的身影,仿佛刚刚的她只是一个幻影一般。
“阿愚——”他轻声地在心里唤了一声又一声,右手无奈地滑过发间。
向东哥哥,阿愚就在前方等你,你可要快一点啊。
向东哥哥,我要是数到100,你还没有来,阿愚再也不会等你了。
向东哥哥……向东哥哥……
阿愚,你等了我那么多次,难道这一次终是不再原地等我了吗?叶向东看着往来穿梭的人群,那一张张晃动的面孔,踉跄着脚步,失神般得走到地下车库。
老街。繁华热闹,人流川息。
两人走到一家鸭血粉丝店,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大叔,两碗鸭血粉丝。一碗要香菜,一碗不要。”苏浅浅大喊了一声。
“好来。”胡子大叔朗声回复到。
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六台老式的摇头电风扇,呼呼地吹着。墙壁上一角的许愿墙竟然还在,五颜六色的贴纸,桑榆细细地看了几张,嘴角带着笑,到底是年少无忧才会这般的潇洒。
“你还记得,你在这里留下的许愿贴吗?”苏浅浅也巴在另一边看着。
怎么会忘记呢?
桑榆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坐回长板凳上,抿嘴一笑,“倒是真记不得了。”
服务员把粉丝端上来的时候,苏浅浅挖了一勺子的辣油,青花碗里飘着一层红红的油水,看着就诱人。
桑榆只是放了一小勺,她的胃不好,都是那时候遗留下的问题。那种钻心的疼痛独自挨过来的酸楚,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尝试了。
那会儿,她明白,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只有自己对自己的好才是那么真实。若是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有谁会真正的爱惜你?
看着那热腾腾的雾气,她心里一暖。喝了一口汤,酸酸辣辣的,很是可口。
“怎么样?味道没变吧?”苏浅浅嘶嘶的吸着气,嘴唇被辣的通红。
“当然变了。”桑榆挑挑眉,“变的更好吃了。”
“切。”苏浅浅醒了一下鼻涕,“桑榆,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吃鸭血粉丝的情景吗?”
桑榆筷子在碗里划了一圈,眼睛透亮,“那是我一生吃过的最开心的午餐。”
老子的那句“大厦千顷,眠七尺之躯,珍馐百味,不过一饱。”她慢慢地明白其中的道理。生活才是最真实地,昔日的珍馐美食终是过往云烟,远远比不上今日的粗茶淡饭来的美味。
顿了顿,望着苏浅浅,“浅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一声谢谢。”
“一边去——”苏浅浅一边把碗里的鸭肝通通地夹到她的碗里,“你多吃点吧。”
桑榆的一双手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十指芊芊,指若削葱,尤其在黑白琴键欢乐地跳跃时,就像十个小精灵一般。可如今,指甲修剪的光秃秃的,没有了昔日的光鲜,十个指甲上,白点纵横交错。
她默默地咬着那些鸭肝,一片苦涩,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两人吃完饭,就在老街上转悠着,一路也淘了不少精致的小东西。老街是z市的比较出名的一条街,临近著名的z中,一边又是某文人的老宅,可谓人文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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