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静地架在构筑良好的阵地里,三名北军卫兵正双手抱头蹲在旁边。
「祖馨,第一枪、第二枪朝铁桥西侧的敌军阵地射击,第三枪、第四枪朝
东侧射击…短促集火,重点在把他们逼出阵地…」我指着前方道:「其余兄
先不要开枪,如果有敌人朝山坡上来,等到接近到3o公尺左右丢手榴弹…从
山坡上丢手榴弹距离会过远,让兄们丢近点,让手榴弹滚下去。」
交待罢我转朝另一头朱为鉁方向跑去,命令朱连长安排兄四周警戒,同
时当敌人逼近3o公尺内就以手榴弹驱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苏祖馨的步兵不如机枪队经过严格训练,短火射击有时5发有时7发,但
好在基本观念还有,不会一直按着扳机不放让枪管过热。
约15分钟后高地下方约2oo米外出现一群敌人。山头上有地利之便,
我命令苏祖馨的机枪继续骚扰驱赶北洋军阵地,自己则指挥我们带上来的机枪
朝逆袭部队瞄準。
「稳住…稳住…」我扶着机枪射手的肩膀道:「等我的命令……。」
敌军的身影愈来愈明显。他们似乎被苏祖馨的机枪迷惑,以为我们都没注
意到他们动静,居然放胆站着就朝山上走来。眼看就逼近到1oo米左右了。
「三点放快扣~放~!」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哈起克司机枪轻快地喷出弹雨,
冲上山坡的敌人当场就有数十人倒下,其他两侧敌人不知所措,一面向我方胡
乱还击一面向山下四处奔跑,也有些想一股作气冲上高地的,都被兄们用手
榴弹消灭个乾净。
时间已近六点,微弱晨曦中被骚扰了两个多小时的敌第一线阵地已数处起
火,北洋军正一群群杂乱无秩序地向新墙河下游方向溃逃。在过去这段时间内
我们打退了4波北洋军,除了第一波外,其余北军都是边吶喊边开枪想冲上山
坡来。他们的射击技术很差,子弹咻咻地从我们头顶掠过,离地面至少有5公
尺以上高度。
每次我都等到敌人接近到约1oo米处才下令射击,大概是怕夜间士兵逃
走,北洋军逆袭时的阵型都相当密集,给重机枪很多目标进补,而当他们终于
冲到坡顶时,兄们便三五成群地用手榴弹热烈欢迎招待。
期间那几名嚮导壮丁一个个都不见,直到五点多才陆续从山坡下跑回来;
原本的刀矛都换成了步枪,人人全身鲜血、兴奋激动异常,我明白他们是报仇
去了。约六点半他们又带回几位地方父老,挑来茶水米饭让我们充饥,同时报
告新墙河北岸阵地中的敌人已完全向岳阳方向溃逃──这充满戏剧性又感人的
一幕,让我真正领务到军纪与军民作的强大威力。
我们在整晚一面倒的战斗中没有任何损失,朱连长甚至还能抽调兄询问
战俘、清理这片高地。
经过询问战俘之后得知,守备铁桥的是北洋第八师第十五旅第廿九团,旅
长是王汝勤、团长陶云鹤。王汝勤字幼甫,直隶密云人,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
学校第三期,1912年任河南督军公署参谋长,后任陆军第二混成旅旅长,
1914年任陆军第八师第十五旅旅长。陶云鹤字筱轩,安徽肥人,陆军大
学毕业,1913年任第十五旅旅长。两位都是民国初年受过正规军校教育的
悍将,难怪桂军湘军中那些前清行伍出身的老将根本打他们不过。
驻守高地部队是第廿九团机枪连、第一营营部与第一营第三连约4oo人
兵力;第一营另外3个步兵连在高地下方铁桥边东侧第一线阵地,第二营则在
西侧佔领阵地,第三营位置在新墙河上游,我军很幸运地正好从第一营与第三
营间穿插渡过新墙河。清理完战场后总共俘虏了253人、4挺重机枪、步枪
手枪3oo多桿,另外各倒塌哨所中清出了营长、营附等尸体共177具。
一直到日出我都没有夏威消息──晨光中一直可见小股敌军朝他的方向逃
去,但几个小时下来既没听到枪声,也没听到吶喊,我试着派出战斗传令却也
一直不见回来覆命。七点左右对岸我军终于开始行动,黑压压的士兵跟着桂军
军旗渡过铁桥,但下一幕就相当不堪了──渡河的桂军官兵丝毫没有要向岳阳
追击的意思,士兵到达北岸后迅速溃散、争先恐后涌向北洋军已放弃的阵地;
收缴武器装备也就罢了,望远镜中明显可见到士兵们开始刮死人财物,甚至
连尸体上衣服鞋子都脱得精光,一件件染血军服成堆披挂在桂军士兵肩膀上。
约15分钟后马营长派出的传令找到我,传达最新命令要我们立刻向岳阳
城追击,而正当朱为鉁连长收拢部队準备下山时,夏威那边的传令也到了。
「报…报告…」传令上气不接下气道:「本…本队昨晚出发后在榨…榨屋
附近设置阵地,到七点…已俘虏北洋军…营长1人…军官…37人…士…官兵
4oo余…还有更多敌军绕过阵地向北逃走…本…本队兵力不足,无法全部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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