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真是完全没听过,但你这样解释却是一点毛病也没有」孙旅长
皱眉道:「好吧,既然你是陆大高材生,咱们这次就听你的!」
这次会操不出所料,南军在南岸形成重点,以密集编队冲锋方式试图突破
铁桥,而在我解释说明下总统裁官李长泰师长裁定我的假定正确,南军在过桥
前即损失分之廿兵力、过桥时又受机枪纵射损失分之八,最后抵达北岸后
我旅发起五波砲击再损南军四分之一,我旅以分之九十兵力逆袭南军所余不
到五成兵力,最后李师长裁定我北军全胜。
至于我那军事天才的徐同学,他受命率领一支骑兵侦察队由东方徒涉,虽
然成功绕越阵地,但最后还是受限于我方侧防阵地无功而返……。
在许多有关北洋的史料或戏剧中,多记录北洋军烧杀抢掠、杀人放火与土
匪无异,但在北洋陆军创建前期,军纪颇为严明。在会操最后一天,我军进入
追击势态时晚上突然下起大雨,但孙旅长从实战角度出发下令连夜冒雨前进,
原来五六十斤的帐篷经雨一淋成了一多斤,黄泥道路也被大军车辙搅得泥泞
不堪。连上的重机关枪虽然有骡马驼运,但我们仍淋着雨走在深及小腿肚的烂
泥中。
下午四点部队行军经过保定城外时每个人都拖泥带水、狼狈不堪,当五点
多宣布进入待命状态时,整天雨中行军追击还没用餐的兄们自动架起枪来,
冒雨挺立一动也不动,真正做到【静肃、刚直】。
事后师部向民众询问士兵有无扰乱行为?有无强抢门板、打破碗盏?有无
东西短少?答案都是「没有」,同时我部纪律严明,无论粮食草料还是资材,
只要买东西、用东西一律付钱,民众感到十分满意。
暑假实习期满,八月一日我与永昌同学一同搭车返回北京。一下车首先听
到的消息就是袁总统正準备进行帝制,成立了【筹安会】推动称帝工作。徐同
学觉得这条新闻不但唐突而且滑稽,根本不相信会有此事;而我则是早就知道
事情来龙去脉,对此仅微笑以对不妄加评论。
经过一个多月部队紧张生活加上会操期间餐风露宿,我的睡眠状改善、精
神状态也好多了。
一进门菱花已在家等我了,忙了一个多月全身髒兮兮的,离开保定前我就
给她梢了信要她先到候着。
京城妓院又分为南北班,光绪庚子以前京城妓女多以北方班子为,庚子
后苏杭秦淮莺燕蜂拥而至,琴棋书画多甚精通,北地佳人虽然容貌较丽但文化
较低,比较之下相形见绌,于是南班门下车水马龙、北班势力则节节衰退。
会到菱香她们长林班是黄远生介绍的,当时为了让南方同学们嚐鲜,特别
问了经济实惠的北班──茶资一元、过夜八元,餐点酒水及鼓吹另计。但即便
如此,光上半年各项老师同学们往来应酬,我在她们班子里就开销不少,六月
底离京赴保前局账就清了一千多元。
「几点到的?」我坐在小凳上问道。房间里面蒸气茵蕴,浑身毛孔都吐出
了秽泥。
「想说您车十点到北京,我八点就来了…」菱花身着白单衣,挽起袖子帮
我洗头。她今天原本穿的是套绿色缎面绣有菱花图样的旗袍,是我离京钱送她
的布疋做的,式样剪裁得不错。
「楼下嬷嬷很帮我忙,我一到就帮着烧上了水。今天带了几样自己做的小
点,少爷您等等嚐嚐……。」
菱花的手指顺着水势在髮间搓揉,我低下头正好看见十只青葱般的脚趾,
正因半蹲姿势受力、白中透着粉红。
「这水会不会太烫呀?」菱香转到身后沖洗后脑勺,热水顺着脖子流下。
「最近生意怎么样呀?」
「班子里生意不错…最近听说大总统要当皇帝了,各省来了好多人,国务
院里、国会里那些大老爷们也镇日往八大胡同里跑,连我们北班生意都红火得
呢,呵呵呵…」菱香边帮我沖润身体边笑着说:「姐妹们都笑称是天上八罗
汉下凡尘,来照顾我们了。」
「呵呵,那菱香妳呢?」
「唉唉,甭提了,少爷您也知道的…」菱香将肥皂打上后颈续道「我就是
唱唱还行,但也就是唱唱啰。」
「那也不错呀,这唱唱那唱唱,一天下来盘子钱也挣不少呀。」
「盘子钱哪行呀,一天也不过就十块八块,姐妹们给看上了,一晚上就多
挣十多块呢…少爷您手抬抬…」菱香仔细清洗腋窝,接着肥皂顺着手臂往前,
她用自己长长指甲清理我的指甲缝续道:「幸好少爷您点我出局,不然姐妹们
都挺能挣的,嬷嬷看我是愈看愈不顺眼啰,呵呵呵…少爷换手……。」
「妳是唱得挺不错的。」
「呵呵,少爷,我最近也学了些新曲,待会唱给您听,呵呵」菱花笑得天
真烂漫,舀起热水沖去手臂上泡沫。「其实我觉得没人过夜也好,晚上自个睡
也睡得香甜。」
「喔?原来小姑娘妳是嫌弃我啰?」
「不是不是,菱花没这个意思,有曲少爷您在旁最好了」菱花拿起毛刷开
始帮我刷背,道:「到我们班子的很多都是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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