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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玄慈的仇恨,因为于虚雨居中设法调解,终于化解于无形。他在得知当年惨案真相以后,所恨只有慕容博一人。如果慕容博受伤,他不去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若让他耗力救治,他却是万万不能。他虽然历经突变,却还能保证豪迈性情,因此他思一会,道:「若是慕容博这厮,我决计不救。」
无名说道:「慕容博作恶多端,恶有恶报。今有于施和令郎率领中原武林与他为敌,他必然身败名裂,离死不远,你在世上之事,都已无牵无挂。若此时慕容博身死,问一下萧施,你何去何从。」
萧远山闻言,幻想恨之切齿的大仇人—慕容博身死之后,按理说该当十分快意,但内心中却实是说不出的寂寞凄凉,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活着也是白活。顷刻之间,心下一片萧:「仇人都死光了,我的仇全报了。我却到哪里去?回大辽吗?去干什么?到雁门关外去隐居么?去干什么?带着峰儿浪迹天涯、四海飘流么?为了什么?」
无名道:「萧老施,你要去哪里,这就请便。」萧远山摇头道:「我……我却到哪里去?我无处可去。」无名道:「怨怨相报,何时方了?」说着踏上一步,提起手掌,往萧远山头拍将下去。
萧远山全没想到抵御,老僧的右掌正碰到他脑门,萧远山应声身死。玄苦见此,不由大吃一惊,却见于虚雨含笑不语,也不能上前探视。
此时无名抓起萧远山的后领,将他提起,迈开大步,在室内走了数十圈。无名道:「我提着他奔走一会,活活血脉。」玄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给死人活活血脉,那是什么意思?顺口道:「活活血脉?」无名道:「他的内伤太重,须得先令他们作龟息之眠,再图解救。」玄苦心下一凛:「难道无名刚才那一掌,并不是置萧远山死命?」
无名绕着萧远山缓缓行走,不住伸掌拍击,有时在「大椎穴」上拍一记,有时在「玉枕穴」上打一下,只见萧远山头顶白气越来越浓。过了盏茶时分,萧远山的身子微微颤动,满脸红光,慢慢睁开眼来,向无名看了一眼,随即闭住。
玄苦这时方才明白,无名适才击打萧远山,只不过令他暂时停闭气息、心脏不跳,当是医治重大内伤的一项法门。许多内功高深之士都曾练过「龟息」之法,然而那是自行停止呼吸,要将旁人一掌打得停止呼吸而不死,实是匪夷所思。无名既出于善心,原可事先明言,何必开这个大大的玩笑。玄苦心中积满了疑团,但见那老僧全神贯注的转动出掌,谁出不敢出口询问。
渐渐听得萧远山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是粗重,跟着萧远山脸色渐红,到后来便如要滴出血来。旁观者均知,是阳气过旺,虚火上冲。
无名唤于虚雨过来,道:「你身上阴气甚重,可吸纳其身上阳气,再给他些阴气,既可提高你修为,又可医治他的内伤。」于虚雨过来,盘膝坐在萧远山前面,伸出双手,与其双手相接,闭目运功。突然间只听得无名喝道:「咄!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血海深恨,消于无形!」
萧远山和于虚雨四手交互握住,听无名一喝,两人体内的内息往对方涌了过去,融会贯通,萧远山脸色渐渐消红退青,变得苍白,再变成常色。而于虚雨脸色却变得血红。又过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远山站起在无名面前跪下。无名道:「你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报复妻仇的念头?」
萧远山道:「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那老僧道:「你的杀妻之仇,不想报了?」萧远山道:「子生平杀人,虽然不多,也有几十,倘若被我所杀之人的眷属皆来向我复仇命,子虽死次,亦自不足。」
无名道:「你既然彻悟佛理,从我为徒,法号出世。」萧远山拜伏于地,无名为其抚顶,只见头发应手而落。无名收了出世,对玄苦道:「我今收下出世,与少林缘源已断,今欲携出世云游,请方丈应允。」玄苦大师对无名敬慕之心,此时油然而起,见其提出要求,安能不允。
无名向玄苦施了一礼,算是了结少林情结。对于虚雨道:「师侄请书明路径,我立即带出世赴此处清修。少林寺未尽事宜,请师侄帮忙打理。」于虚雨手书一信给苏星河,又标识路径,交于无名。
无名得书信,再不答话,也不回头,带出世扬长而去。玄苦直到无名走后,良久回过神来,叹道:「如今方知天下高人无数,少林众僧,虽然每日修经念佛,不及无名大师远矣。」
玄苦大师问道:「为何无名大师呼于帮为师侄?」于虚雨道:「实则无名大师俗世为我师叔,但师门大仇未报,不敢昭示师门,请方丈勿要怪责。」
玄苦大师道:「我好奇心重,又脱出佛心了。无名托付于帮重担,不知于帮如何处置。」
于虚雨道:「波罗星之处,我前去说服。慕容博现为中原武林公敌,不久必会授首。至于鸠摩智之处,我不久将入吐番,了结此事。」
玄苦大师道:「为了少林之事,累施奔波。施有事便提,少林力所能及之事,必鼎力而为。」于虚雨道:「南海鳄神岳老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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