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二字极为博大精深,说实在的,方文虽能说出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古今帝王,所知为君之道不过制衡两字。说来原是无错,意指调和阴阳平原对错,万物阴阳相济,无甚大功亦无大错,此乃脚踏实地的趋步前行。纵横捭阖,自有制衡之道,说的便是此理。用于帝王之身,便是平稳朝局安然无波,文武相继功过相抵,优劣得所中正平直。如此,官员方能人尽其能!
不过制衡终究落了下成,算是谋人之法,以偏概全以小见大,细思只觉道理极深,却是经不住反复捶打。毕竟非是所有事情,都因人定。或许称之因人而异更为贴切!
方文中庸一出,起先觉得他所言二字为制衡之人皆是一愣,想都没想就投以嗤笑的目光,心中不免升起此人徒有虚名之感。朝堂人人可知,况连宫中黄口小儿也知之事,他竟毫不得解,愧对大儒谥号。
看到这些,方文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表态。时代梏槁之下他们未能幸免于难,他们甚至自己总结不出制衡二字,不过道听途说旁引博征,知道有此一事而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不曾身居高位,不曾忧心天下,不曾权衡朝臣,不过一群坐在书房埋头苦学沾沾自喜,仰头望天不知天外何物的小子,对其无须苛求太多。
是以他只是一笑掠过,便望向景阳。
事情是他提起,也是他来试探自己,便是没有自己睡觉这件事,恐怕其也会堂而皇之的寻个理由让自己上台。说得好听是为上台讲经,为这些将来封王裂土之人,传授造福一方谈资。实则不过想听听自己对于帝君之态,终是抱着何种态度,应当处于袁术之因,他似是对于自己颇感兴趣!
见方文目光投来,景阳微微皱眉,笑道:“接着说,无须丝毫顾忌!”
再度行了一礼,方文扫视众人,迎着那众多嗤笑的青涩面庞,洒然一笑,“我知你们心中所想,亦知你们心中偏颇制衡,说来惭愧,几年前我亦如此,不过近来方才幡然醒悟,才觉制衡二字不可取!”
众人想再度嗤笑,奈何听到其言之制衡二字,竟是知道此事,心头不由大震,皆是露出惊骇目光!
帝君名宿在侧,竟敢说出这等有悖圣人制衡之训的言辞,非是逆种便是才学极高,已达绝巅之人!想来能被父皇这般看重,定然不会是逆种,这么说便是
一念至此,所有人不觉挺直腰杆正襟危坐,他们很想看看,这位与他们同辈之人,究竟何德何能被世人称为大儒!往日只以为诗词文章绝巅,而今看来,似是有些出入!
众人态度的转变方文自是看在眼中,暗叹不愧天家子弟,心思竟是这般敏锐,放入别处,只怕会被千夫所指吧!
微微一笑,也不故意拖沓卖关子,方文道:“先来说说制衡,窃以为其乃圣人之言,自是无错的。但无错非是正确,至少非是正解,依我之见,其实说对了一半!”
“何为制衡,我可一言概之,道家言:万物均衡,道法自然,如是而已!这便是制衡,万物均衡,以物治物!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奸佞与君子并存,小人与厚德共济,有人玷污这个世界,便有人为其擦拭,有人一心为国,有人以权谋私,有人见微知著,有人蒙蔽不言。更有甚者胸藏天地沟壑,举目看透炎凉,有人历经百态仍旧纯真无邪,吃一堑不长智!”
“有人言天地相合,和光同尘!上天给予你灾难,也是为你寻得机缘。此言在下事实不敢苟同!富贵险中求本是无错,岂可断章取义!来个极为简单的说法,汝以为制衡,在下斗胆请教各位,今岁封天大雪,何以制衡?**可解,天灾若何?”
方文声音不大,却令得房中陡然一静。所有人垂头不言,皆是沉思。景阳与张初之亦是如此,眉头紧紧皱着,似是用心斟酌话中之理理。
良久之后,众人皆是不得其解,张初之皱眉站起,捋了捋胡须道:“苍生无悯,修文德已定天下,苍天感其诚,岂会罹难众生?”
方文一笑,笑的邪意,“小子无礼,敢问先生,天子即位以来可有丝毫错疏,可曾损天下之利已慰己身,可曾失德于人,可曾一日不为苍生忧心?”
“这不曾!”
“这便是了,圣上圣明照烛,而今大乾四海升平盛世气派,上无骄行下无谄德,遵礼守法心怀儒古,小子浅薄,实实未见上天降灾之由!”
正色之言,挤兑的张初之说不出话,随后老人拂袖而坐,方文亦是恭敬作揖行礼,后者这才面色稍霁。
抬起头来,便见景阳目光赞许而来,方文少不得又是一番行礼,环视一圈后笑道:“我知制衡之论你们心中稍疑,请诸位听我轮辋中庸,此后可知曲折!”
说着他眉梢一挑,随手点起他的同桌少年,“你对,就是你,起来谈谈你对中庸见解!”
众人一愣,旋即错愕的张大嘴巴。以他们之见,竟是未见过这般言行。讲经之时点提学子这不合乎礼!
少年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左右不住张望,见只有自己一人登时哭丧着脸。站起身来对这景阳行了一礼,后者笑道:“治儿无须慌张,将你所知道来便可。方文乃大乾英才,言之贤才亦不为过,得他耳提面命你之幸也,尽可道来。”
治儿
方文微愣,旋即明白此人便是十三皇子,晋王赵宣治!
“是,儿臣明白!”整理衣襟,赵宣治狠狠瞪了方文一眼,才道:“子曰: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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