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染红忘忧河水。
众人带着无语目光,送走了心中愤恨却强颜欢笑的霜儿。众人是很不明白的,每日来这里窃听之人不可胜数,大抵也知收敛,听而不言,从不将自己等人姓名公之于众。也许是太久以来,大家都用亲切称呼,诸如“江前辈、江老头”或是“方小子”之类,别人不知真正姓名。
总归来说,没人深究自己这伙“得道高人”的真正身份的。以至于霜儿同样不得!
大家也想得到霜儿心中愤懑,她明白方文必然满口胡言的,回去之后倘若有心打探,不出意外便能得知方文真正身份。届时便会明白,从一而终都被耍了,名字都不例外。可以想象她的心塞,狠辣手段不敢用,心中取他狗命的想法怕是每日不绝。
在众人看来,方文的恶趣味不但没有规避麻烦,甚至有隐隐招惹麻烦的意味。明争暗斗下,尽可能不着痕迹的给他使绊子,霜儿追慕者是做得到的。人海战术最管用,不济也是车轮。
只是想想这个无耻之人的招数,这一切对他未必有用的。抓不住狐狸惹得一身骚,就是这个道理。大家眼里,这个论道之地是不能再用了,往后不知招来什么人。不足为惧不说,扰人清修是肯定的。
大儒高官的名头应该压得住一时,雷锋这个名头不行,会被挤在墙角掐死,应该有极多才子祈求“才子佳人”的童话,出来找茬!
“捅娄子了吧!今日之后怕是不得安生,这所谓论道之地也当不存了!”秦老苦笑,有些无奈。
老家伙每日清闲,度假期间无事可做,除了时不时打酱油似得上道奏折,表示自家缺酱油了,顺带着提一提方文及其身边事,大抵就没什么了。有这个闲谈之地对他而言是极好的,少了的话应该就像方文一样,心里空唠唠的,浑身不自在。
“这又如何,不过换个地方而已,倒是这里熟悉,有些舍不得!”方文笑道。
有志者自有千方百计,说话下棋哪里做不得?未必一定要这个河畔。再说冬日将至,雪灾降临之下,三人岂能安稳。
江默不说,定然极为忙碌的。一州司马掌管一切,繁重事务一刻离不开他,想得到整个冬日是见不到他的,当只有方文秦老两人得闲。
即便闲人也不能坐在这里,看着飘飘雪花望着冰封忘忧,谁有闲工夫下棋论道,方文还不想和老头子一起白头,口味再重也不能不尊老啊,何况老家伙无形中拉低寿命。
还是自家丫鬟合适,又能暖床又能照顾人,再好不过了。
秦老一笑:“改日定个地点吧,你我家中为宜,太远也不可,大家都走动一些,中间客栈酒馆也罢!”
“再说吧!”方文摇头,笑道:“冬天冷的邪性,我会不会起床还说不准,现在谈论这些很没意义!”
秦老无奈,实在低估这小子的懒惰:“你就不能勤快些,凭你才华只要进取之心,是要名扬于世的。你就没丝毫动心,想要做些什么?便是冬日帮些忙,出出主意论论时事,报上去也算大功,好过躺在床上无所作为!”
这话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旁人看来方文之才经天纬地,可称治世之臣。如此才干不为圣上分忧,不为万民谋福,实是浪费的。如明珠蒙尘令人扼腕。
“何必如此,才能是勤学的,心性是天生的。大乾泱泱之国广土众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谁死了太阳照样东升西落,不会为谁停留。别把别人太当回事儿,尤其别把我当回事儿!”
江默惊讶,有些恍然:“小子,你太妄自菲薄了!”
他的态度罕见的谦逊,少有的君子风度,大家竟有些不适。不知为何,他们还是觉得无耻的他更可爱些。
“我的有限时间可能不多了,冬日一过就会宿命落定。不是从此忙碌便是人头落地,应该是前者的机会大些。这段时间倒让我轻松一些吧!有些东西我是不愿沾染的,奈何不得不从!”
秦老肃然,沉声道:“如此,当初你该放弃的。天下万民你未必放在心上,天下大灾你亦不在乎。无论何处你自当活着,不会有差池。想必那“是我让你来到这里”,让你不得不从吧!”
这句话一直是秦老心结,他不明白这个懒散安逸的无耻小子,缘何因这一句平凡不过的话,而插手天下之事。说有为民之心是不错的,恻隐之心他不缺,但堂而皇之站到前台有些不解。
而且不知圣上缘何如此,不过一介布衣,当时只是显露诗才而已,不显于外。稳坐帝京的景阳缘何听过他的名字,有些古怪!
“不错!”方文无奈,笑意有些苦涩。
“为何?”秦老江默齐声问道。
方文沉默,摇头不谈。这些东西有第二个人知道已是多余,纵然这里都是可信之人,也不能外传。他们忠于的是大乾,是景阳,是天下百姓,不是自己。尽管现在他们亲和温和,立场变动时,只怕不会手软。
这是事实,一如官场深似海,大家不可避免的事实。当然,是不是走到对立面还未可知,前程怎样渺茫无踪,这个最大的依仗还是埋在心里好些,最好自己也忘了。
“我只能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行为愚蠢却乐此不疲,心中的结总要打开,我很想知道,我的家,我还能不能回去!”
这是方文的心声,能告诉他们最后的东西。打心中他是想知道回去途径的,自己终究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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