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分忧。”
季蔚琇轻叹:“阿兄似是另有打算,只让我在桃溪河道上用心。”
季长随笑:“郎君所做之事,利国利民,水通澜江后不知多少得惠的人,要为郎君供起长生牌位。”
季蔚琇仍是不太开怀:“这岂是我之所求。”
季长随小心问道:“小人是愚昧的,不知郎君所求为何?”
季蔚琇愣了愣,许久怅然道:“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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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得知拟定之人,季蔚琇竟无一个驳回,全都允了,不由喜笑颜开,拍手笑道:“我实是错估了明府的心胸。”
沈拓看她笑得开怀,自己也跟着笑,拉住她的手道:“陈据他们得知,还不知如何高兴。”
何栖戏谑道:“他们马上便有苦头吃,说不得捱不了苦,心里如何后悔呢。”又笑道,“大郎去知会陈家哥哥他们,让他们打点了行装,我写封书信曹家表伯。”
沈拓拉住她:“阿圆也太急了些,天色将晚,明日再说不迟。”
何栖道:“是我轻狂了,只是此事一了,倒似卸了千斤的重担,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她拿袖掩了脸,笑道,“可见我是无用之人,强装了几日,今日便露了馅,不过是个蜡枪头。”
沈拓一把抱起她,笑道:“这还无用,怎么才算有用?你倒来说说?”
何栖心里高兴,双手抱了他的颈项,凑近耳边反问:“我也不知呢,不如大郎来说说?”
沈拓双眸微暗,唇含浅笑,压低声音道:“说是说不来,做却做得来。”他一个用力便将何栖放到床上,逼近道,“阿圆,可要知道?”
何栖又推又打,骂道:“你好大的胆,白日宣淫。”
沈拓笑着抓住她的手,道:“我何时有这等心思,不过想与阿圆一同躺躺,说说贴己的话。”
惹得何栖气得拿手拧他的皮肉。得手一记,又扑到他怀里笑道:“大郎,我真开心。”
第一百零五章
雇工事定, 陈据得了话, 喜得直拍大腿, 陈老娘眯缝着眼, 笑打陈据几下,道:“大狗不要只顾着高兴, 好赖去谢谢都头家里。”
陈据听了陈老娘的话,与徐安、方八等人商议凑钱买坛酒来。路过甜水铺, 站住了脚, 看着店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千言万语哽在喉中, 无从说起。
倒似陈赖的娘子起身拭汗, 见着陈据扬起一个笑,远远福了一礼,道:“陈家叔叔,来家吃碗甜汤。”
陈据近前几步, 没有进店, 目光落在她腮边的小痣上,欲言又止,尴尬之际,顾左右而言他, 问道:“侄儿见我, 怎不出声?”
陈家小童蹲在那, 拿干布抹干一叠汤碗,这才撅着嘴出来道:“陈叔不守信用, 说要来看我,却失信不来。”
陈据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粗陋的不倒翁来,道:“是陈叔不对,陈叔与你赔罪。”
陈家小童见了不倒翁,乐得手舞足蹈,一把抱住陈据的腿,仰着脸笑没了眼睛:“多谢陈叔,陈叔待阿细真好。”
陈赖娘子见儿子三天两头要陈据的东西,心里难安,斥道:“阿细无礼。”冲陈据又是屈膝一礼,歉疚道,“我们母子蒙陈家叔叔的看顾,不许地痞泼皮上门纠缠生事,尚不知如何感激道谢。小儿无赖,又赖陈家叔叔破费,叔叔月旬半载能得多少钱,上面又有母亲奉养。”
陈据道:“不过小儿玩意,泥捏土胚,能费什么钱?我……”他强笑道,“我与侄儿有缘,心里喜爱,再者,我与赖家哥哥亲近兄弟,他的亲子,我理应多加照看。”
陈赖娘子听他说起陈赖,微有动容,道:“人走茶凉,叔叔好心才记着与拙夫的情义。”
陈据只感舌尖微苦,轻声问道:“嫂嫂,赖家哥哥可有家书或口信捎来?”
陈赖娘子沉默摇头,茫然道:“没有他的消息,许是……不在了。”
是生是死,于她似乎只成一个浅淡的念想,一个无望的期盼,一个虚无的等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鬓染秋霜,都不会有多余涟漪。
她等的不是人,只是做一件等的事而已。
陈据心中酸疼,为她,又为自己:“嫂嫂,我……要去宜州一趟,你放心,我托了交好可靠的兄弟,不让闲汉来扰你。”
陈赖娘子露出一个又浅又软的笑意,道:“叔叔费心,奴家实不知该如何感谢。”
陈据道:“嫂嫂不必挂怀,这是我与赖家哥哥的交情。”他说得苍白无力,只差掩盖不住自己的小人嘴脸、龌龊心思。拱手道,“我叨扰半日,倒误了嫂嫂的生意。嫂嫂不用理会我,自去招呼吃汤的客人。”
陈赖娘子轻声道:“叔叔珍重,远行在外,冷暖饥寒无人打理,自家记得添衣加饭;人生地不熟,忍耐些性子,不要与人吵嘴动手,免得生事吃亏。”
陈据道:“嫂嫂的嘱托,陈据记在心里。”他几欲脱口而出:嫂嫂等我归转。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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