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瞅着眼前不分左右的布鞋,我更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赵哥啊,这玩意你是在哪买的啊?”
“订做的,”老赵一边往脚掌上趿拉着左右不分的布鞋,一边言道:“是从一个失业女工那里订做的,她失业在家,无事可做,没有经济来源,便想起了这种行当——做布鞋,生意还蛮不错的呐!一天到晚紧忙,并且,还雇了一个帮手!”
“哦,”望着老赵脚上的布鞋,听着他的介绍,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出生于满清末年的老奶奶,在那个时代,妇女裹脚的陋习仍然盛行,可是,不知何故,奶奶的缠足却以失败告终了,不仅如此,一双脚也搞成残废了,大脚趾生硬地叠架在其他四个脚趾之上,形成一个极其可笑的小山丘,如此一来,任何一家鞋店也买不到适合奶奶这种脚型的鞋子,奶奶这辈子只能自己做鞋穿了,而奶奶的年事越来越高,再自己纳鞋底,不仅头晕眼花,气力方面也不从心愿了。而现今的社会,又有几个人会做布鞋呢?尤其是奶奶那种造型奇特的布鞋。既然老赵认识一个会做布鞋的失业女人,我便决定也给奶奶订做几双特型的布鞋,以孝敬她老人家。于是,我兴冲冲地问老赵道:“她家在哪住啊?能告诉我一个地址么,我要给奶奶订做几双!”
“这好说,”老赵回到小房子里,取出纸笔写了一个小字条,我接条在手,小心奕奕地揣进里怀。放下钢笔,老赵顺手从墙角处拽过一根鱼杆,冲我说道:“哥们,走,跟我钓几条活鱼来,咱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哥俩个必须得好好喝一场啊,……”老赵手拎着鱼杆,春风得意地向水池走去,当走到一个小菜园的旁边时,他手指着里面的青菜,很是自豪地向我炫耀道:“呶,这些菜都是我亲手莳弄大的,一把化肥也没施用过,绝对的绿色食品,待会,我把鱼钓上来,再摘几个茄子、黄瓜、柿子,美美地喝一场,偿偿哥们的手艺如何!”
我与老赵走到水池边,老赵将精巧的、据他自己介绍说,是时下最新款式的钓鱼椅子架在水池边,然后,手指着微波鳞鳞的水面,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述着钓鱼的乐趣。而我对钓鱼丝毫也不感兴趣,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讲述,只好心不在焉地听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了:“赵哥啊,”我仰面迎着秋风道:“冬天就要来了,届时,我看你的钓鱼池,就得改成溜冰场了!”
“不会的,”看得出来,老赵对钓鱼已经走火入魔了:“冬天一样可以钓,把冰面砸开,钓起鱼来更有一番情趣啊!”
“赵哥啊,”我乜了一眼彻底沉迷于垂钓的老赵:“钓鱼难道真的那样好么?
听了你的介绍,钓鱼真是情趣高雅,赛过神仙啊!“
“那是当然,”老赵继续发表着对钓鱼的感慨:“当鱼儿咬钩的那一刻,那个兴奋啊,那个得意啊,那个爽啊,真是没法说啊,简直比玩小姐时,shè_jīng那一刻还要爽啊。真的,老张,不信你就试一试吧!”老赵越说越兴奋,瞅着他那幸福的神态,仿佛钓鱼乃人生最大的乐事了。你看,老赵兴奋的浑身乱颤,粗壮的手臂伸进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小布袋,我定睛一看,好么,老赵真是彻底复古了,连所抽的烟卷都改成烟丝了,我嘿嘿笑了笑,示意老赵给我也卷上一只。然后,一边接过烟卷,一边顽皮地问老赵道:“这么说,钓鱼比赌牌还要上瘾哦?”
“嗯,”老赵点了点头:“当你把鱼钓上来那一刻,望着活蹦乱跳的鱼儿,那份感觉,比做成一个同花顺,还要高兴啊!”说着,老赵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卷,身子一扭,手中的鱼杆嗖地向水池里抛甩而去:“看我的,一定钓几条最大的,当做下酒菜!”
说完,老赵将鱼杆固定住,便无比惬意地坐在小巧精致的钓鱼椅上,悠然地吸着烟卷:“鱼儿一会就上钩了,……”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不知是老赵钓鱼的水平有限,还是鱼儿故意与老赵过意不去,迟迟不肯上钩,老赵有些沉不住气了,嘟嘟哝哝地拽起了鱼杆:“这个位置的鱼少,咱们再换一个地方!”
我与老赵来到另一个位置,老赵又如此这般地忙碌一番,然后,再次向水池里抛甩鱼杆,怎奈老赵所选的位置,恰与风向相对,狂吼的秋风卷起鱼钩沿着水池面径直扑向老赵。老赵也没放在心上,将随风飘回来的鱼钩用双指夹住,鱼杆挑了几挑,嗖的一声,再次抛向水池里,唰——,鱼钩又被秋风吹了回来,老赵正欲伸手去接,谁知鱼钩不偏不倚,唰的一声钩住了老赵的手指肚。老赵痛得大叫一声:“不好,鱼钩把我钩住了!”
“哇——,”我惊叫一声,心中暗道:好么,这条鱼可真大啊,一百多斤呐!
看见老赵手指呼呼地涌淌着鲜血,脸上泛着痛苦不堪之色,我不敢再开玩笑了,急忙抓住在水池边不停摇动的鱼杆,以减轻老赵的痛苦:“赵哥,怎么样,自己能拔出来么?”
“不行,看来必须得去医院了!”老赵咧着嘴,折腾了半晌也没将鱼钩从手指肚里拔出来,于是,我拎着鱼杆,老赵手托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我们迎着横冲直撞的秋风,怏怏地向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
也不知老赵的伤势如何,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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