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薛某却认为没有必要重赏媒婆:“老婆婆,你有没有搞错啊,这门亲事哪里是你说成的啊,分明是人家白送的啊,”
“那也不成,反正我给你跑腿了,小子,两掏几个,我便放你走!”
媒婆子死缠着不放,薛某不得不忍痛拔毛,又掏出几枚铜板来,终於打发走了唠唠叨叨的媒婆子,於是,薛某人便开始家里家外地张罗起来。薛某人今年二十七、八岁,已经过世的父亲对其倾注了所有的希望,由其名字上便可知晓薛父对儿子寄予的远大志向,连做梦都想着儿子就好似那展翅的大鹏鸟,扶摇十万里,於是乎,鹏字继续引申,固薛某人号曰:鸿云!
然而,薛老爷子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会相当失望的,儿子对读书的热情远不如对女人的渴求,薛某每至展开书本,眼前便不由自地主浮现出一张张美人相,真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啊,这不,薛书生便在书本里瞧见美人芳容了。由於薛鹏过份迷恋女人,学业必然受到影响,十年寒窗下来,仅仅混得个秀才的头衔,而迈向官宦之门的皇榜举子,薛某人屡试不第,以至於连自己都灰心丧气了:唉,我也许是范进第二吧?可是范进再怎么愚朽,临死之前也中了举子啊!
考场不顺,屡试不第,婚场渔利,白得美人!穷酸秀才怎么也不会想到,书香之家的千金小姐细柳肯下嫁给自己,薛某人大喜过望之余,岂敢怠慢,虽然家境并不像外人想像的那般殷实,薛秀才还是表现的尤为大方:聘金、彩礼只能多不能少,待一切准备妥当,并且择定了良辰吉日后,薛某人用最后的一点银子,给即将进门的新娘子定制了一乘精美的轿子,决定娶亲那天,就用这乘轿子把贾小姐抬进茅屋,送进洞房,然后么,……,嘿嘿,嘿嘿,看官都知道怎么回事,俺就偷偷懒,省些精神,不说了!
当工匠们将花轿送到薛府后,薛某人便掐着指头算计起亲娶的日子何时到来了,等啊,等啊,盼啊,盼啊,终於等来了良辰,盼来了吉日。夜空尚存着灰濛濛的鱼肚白,薛某人便迫不急待地爬了起来,穿上特制的大红袍子,自己给自己戴上大红花,让赶来帮忙的同窗好友们扮成小廝,抬着沉甸甸的、花花绿绿的大轿子,顶着还在值班的月亮,迎着冷嗖嗖的晨风,怀揣着一颗兴奋过度的心,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贾小家进发而去。
贾世铎也不含糊,贾氏家族的男女老少们早就迎候在破败的贾府宅前,看见娶亲的队伍从晨雾里露了出来,顿时,鞭炮轰响,锁呐齐鸣,在一片雀跃声中,薛某人悄悄地望去,只见同窗学友贾世铎身背着一团红通通的东西,向着娶亲的队伍,吃力地走了过来。哦,薛某人终於明白了:贾母早逝,贾父已经归於儿子门下,而贾小姐出阁,按照当地的风俗,双脚不能着地,用当地民俗来解释,便是贾小姐不能把哥哥家的福气带走!这样一来,贾世铎便要受累了,为了保住贾家的“福气”,必须把妹妹从闺房背出宅院,再送到娶亲的花轿上去。想到此,薛某人三步两步地迎上前去:“贾同窗啊,来,我来背吧!”
“还是我来吧,这是祖上的规矩啊!”待将披着红盖头的贾小姐放进花轿内,贾秀才喘了口气,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嘱咐薛某道:“你先别走,还有两个丫头没背出来呢!”
“啊,”听罢同窗学友的话,薛某人又是一番惊喜:好么,这份聘礼花的太值得了,一口气娶了主仆三个回家转!
想到此,薛鹏的色眼之前浮现出这样一幅美好而又yín_dàng的图画:花烛之夜,新郎新娘与两个丫环玩起了一龙三凤的游戏!嗯,薛某点了点头:或许说,三美大战吕布也未偿不可啊!
薛某人想的却是很美,大凡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男人之常情么。至於是否能够变为实现,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红缎被下讲考试经,锦绸褥上谈八股文
彩灯高悬薛氏府,大婚之夜行云雨。
娘子劝君多用功,香唇轻翻讲八股。
言语无多妙如珠,秀才心中有了谱。
科考竟有此捷径,昔日瞎忙枉吃苦。
当贾小姐被哥哥背起时,心中一片怅然,望着生活多年的闺房;望着静寂的小花园;望着在晨风中伫立的父亲;望着摇头晃脑的看家犬阿黑,新嫁娘鼻子一酸,眼前顿然模糊起来:再见了,养育我的、给予我无限温馨的家园;再见了,赋予了我生命、而自己却日渐枯竭的父亲;再见了,顽皮的、却是无比忠诚的阿黑,待细柳回门归来时,一定给你带回一根肥渍渍的肉骨头。
凉丝丝的冷风擦着红盖头嗖嗖掠过,百无聊赖的繁星在灰濛濛的天空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啊呀,好乏啊,贾小姐就要上轿了,咱们也该下班休息了,祝贾小姐婚姻幸福;夫妻合睦;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啊哈,俺该睡觉去也。贾小姐附在哥哥微热的背脊上,悄悄地掀起红盖头,仰望着淩晨的天空,心里萌生出一种怪诞的念头:啊,天上的星星是否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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