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那么大,爷您也睁开眼看看,那东西和如花似玉的本奶奶相配么?就算我在你心中比不得李家小姐那般倾国倾城,好歹也是个漂亮女子吧?怎么着也得弄把羽毛扇子,或是绣着美丽工笔花鸟的缂丝团扇,这才能配得起我的身份。”
“你要求还挺高。”荆泽铭也忍不住笑了,笑完不禁一愣,这才想起刚刚方采薇竟提到了李秋芳,而自己……这时候的心情该怎么说?好像……痛楚减了些,只余几分惆怅。是啊……两人各自婚嫁都三年了,可见多少的浓情蜜意,也经不起时间消磨。
“爷!”方采薇小心叫了一声,见荆泽铭回神,她才小声道:“刚才我一个不慎,提起了你4心头那枚朱砂痣,没刺激到你吧?”
“你敢说你是一个不慎?”荆泽铭瞪她一眼:“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方采薇竖起大拇指:“老板英明,我可不就是故意的。”
“你……”荆泽铭不知是气是恨,冷哼一声道:“缘由呢?你总不会是这些日子如鱼得水,觉着生活没有趣味,想寻隙和我大吵一架吧?”
“当然不是,我难道是受虐狂吗?没事儿倒想着和爷吵架。”
方采薇翻了个白眼,然后轻声道:“虽然从那一次进宫后,再没有这样机会,但我总觉着皇上对咱们家的情感有些微妙,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将来大姐姐能够重见天日,她与何贵妃,咱们家与何家,说不定就要有一场好纠缠,到那时,您不知要听多少李秋芳的名字,甚至不知要见她多少回。我的老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希望他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超级定力在他表妹面前破功,但我又不希望他如那次在杂货店里突然遇到何家一群人时强作镇静,将所有苦痛伤害都死死压抑住。所以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您对这个名字,甚至对这个人习以为常。因此刚刚说话时,我确实是无心之语,但很快我就觉着这样未尝不好,日后我在爷面前多提提她,你慢慢习惯了,伤痛也能减轻些,这就好像一个人痛到极致便麻木了一般,麻木,也总好过锥心痛楚,是不是?”
这一番话当真是软语轻柔,方采薇个性活泼开朗,荆泽铭极少见到她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一时间心神不由被触动,低头喝了一口茶,这才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我着想到这个地步?明明……我连你该得的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给过你。”
“老板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给我的很多了:栖身之地,管理大房的权力,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每个月的月银。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刚穿过来就已经没命了。”
方采薇笑眯眯地看着荆泽铭:“而且我觉着老板你又帅气,气质又好,那些总裁和您一比,被甩八十条街都不止。所以我不愿意你这样的人为情所困,你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儿,哪怕就是被情所困,面上总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为情伤身,狂霸酷炫拽才该是你的画风。”
“又说我听不懂的词了。”荆泽铭心神微微震动,表面上却嗔怪了一句,然后慢慢啜着茶,半晌方道:“你说的没错,我承担着家族重任,情思一缕,存于心间即可,却不能被影响的利令智昏。采薇,你做的很好,以后也可以……时不时提起她,或许这样下去,有一天……我即使见了她,也能无动于衷。”
“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坏女人,处心积虑扼杀了你和秋芳姑娘的感情。”方采薇笑,却见荆泽铭叹息道:“覆水难收,她已经嫁做人妇,我仍对她念念不忘,本就是我的错。更何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无动于衷,也不代表我就是忘了她。”
这话颇有些自相矛盾,既然知道是错,却还忍不住要做那两情长久之念。然而越是如此,方采薇越明白荆泽铭心中对李秋芳,着实是情根深种。
“爷说得没错,既如此,那我以后就在你面前多多提她,即便一时难受,总有纾解之道,强过突然遇见,便如遭晴天霹雳一般。”说完又看向荆泽铭:“爷这会儿过来真没有事?”
“倒是有一件事。你先前进宫给娘娘们扎的那些花,清贵人送了一盆给太后,恰好荣国公夫人进宫见太后时看见,极为喜欢。多方打听,才知道是你扎的,所以荣国公就打发孙子找到我,说了无数好话,才道出来意,原来是想让你扎束花给他们,倒弄得我一头雾水。”
方采薇眼睛一亮,哪怕她是穿越过来,也知道荣国公府的底蕴悠长,实在不是荆府和何府这种凭借裙带关系才兴盛的后起之秀可比。听说那位荣国公精明无比,当今圣上都十分尊敬他,如果是他派孙子来找荆泽铭,这无异于示好之举,如此看来,皇上对镇宁侯府的态度果然有所转变。
聪明人一点就透,只从方采薇眼神中的神采,荆泽铭就知道她也看出了此事玄机,不由心中舒畅,微笑道:“国公夫人见多识广,你须得好好儿扎一束花,莫要让人说咱们不用心才好。”
“这个不是问题。”方采薇也是心中愉快,镇宁侯府如果能东山再起,兴盛繁荣,自己的地位和工资也肯定水涨船高,谁不盼着公司发展壮大,尤其是她这种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跳槽的员工,那肯定是以爱岗敬业为己任啊。
不过高兴归高兴,像自己这样兢兢业业的好员工,方采薇认为也是有足够资格得点奖励的,因便拿眼去瞟着荆泽铭,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拉长了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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