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几分钟,森哥就被推去动手术了。
我跑去手术室外面等,等了三个多小时,快要杀回去急诊抓医生来问还要等多久,好在老妈打电话来关心说我那「同学」的状况:在这里有没有亲戚,需不需要她过去帮忙处理。
「我都弄好了,他家人明天才过来,今晚可以先陪着吗,现在人在动手术。」
老妈一口答应,要我别怠慢,要细心一点,别让他家人看笑话,老爸那边她会去说,还要我记得吃饭,可以回家洗个澡再过去。
※ ※
我到快天亮才累到趴在森哥的床边睡着。
医生来巡房的时候我才被吵醒,一脸惺忪地跟医生打招呼,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医生大叔边看森哥的病历边问我怎幺不打开墙边的床板躺着睡,我看了那块诡异的板子,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逃生用要来踩上去爬窗户用的踏板。」惹来医生护士一阵笑。
没办法,没来过医院过夜过,这里太多谜样的东西。
我问了森哥的状况,医生说要住个三天左右,三天后看状况决定能否出院,他说森哥除了脑震荡比较需要观察注意之外,擦伤跟骨折都处理好,手术很成功,有打了钢钉在里面。
送医生离开后,我拿了昨晚先回家取的盥洗用具跟衣物,走到浴室里沖了个澡。还好是单人房,有间小会客室跟浴室,还有冰箱和电视,昨晚怎没睡沙发呢?真是。
不过以防老妈起疑,我还是趁森哥熟睡的时候先回去一趟,吃了午饭后佯称要去跟其他同学探望,顺道再一起去逛逛,就不回来吃晚餐,争取一大段时间陪森哥。
唉,也实在不愿意扯谎,可……,唉,想了也没用。
买了食物水果零嘴,带了几本小说回到病房,见森哥已经可以坐起靠躺着,心下大喜,快步走过去喊:「森哥!醒啦?」
看着我,不发声,没说话,一脸疑惑,「你是……?」
吓!
手里的东西差点鬆手掉满地,我再次告诉自己要冷静,把东西放在床边矮柜上,坐到森哥右边,再次确认地问:「森哥,是我。」
「你是……谁?」
……我的头一阵晕眩,嘴里忽然很乾,脑子空白很久,才想起脑震荡这件事,难道会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失忆?
若是这样,等同于失去了森哥,一切都归零。
他对我,也未必会再有感觉……。
想至此,从昨晚忍住到现在的情绪再难控制,冷静已不能解决,镇定也无济于事,反正他都忘了我,我哭也无所谓了吧?
一个陌生人在你眼前哭,哭完就忘了就算了……。
「呃,别哭了……。」
我止不住,眼里一直冒出水,鼻子也是。
「啊……怎会这样,我骗你的啦!哈哈哈哈……」森哥用他可以活动的右手摸找着甚幺,嘴里咕哝着:「怎没有面纸……啧!」
然后索性伸过来要用袖子帮我擦,我一时间才意会过来,怒瞪他,咬牙切齿地。
气得我肩膀也在喘。
「我错了,老公……。」森哥低头,嘟嘴,还偷瞄我,继续装可怜,「别这样啦,我病人耶,开一下玩笑咩!」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游戏!
「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游戏!」
「三十七岁啦,别生气,来,让老公抱一下。」
「不要!」
「来啦!」
「哼!」
「吼,抱一下啦!」
「想得美!」
「喔呜……痛……」他突然摀着左手的伤,表情皱在一起。
一个箭步上前去看伤口有没有流血,绷带有没有染红,结果被他拉住,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头栽在他胸口。
「嘿,抱到了。」
「你!……。」不开心,受伤了还这样。
「我还以为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本想发作,却听见森哥感叹地说,我瞧向他眼里,他目光刚好对上,眸里闪着闪着,像是有……。
「好在只是皮肉伤,好在你来了,好在……」他把我揣得很紧,反倒是怕失去的人不是我,是他。
心里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换成百般不捨,与情意绵绵。
「那你也胆敢玩那无聊的游戏,就不怕我转头离开,反正你都忘了我是谁。」
他摸摸我的肩膀,要我坐上床边让他好抱得更实,「如果是这样,我倒宁愿忘了你,就不会难过你转头离开。」
「……是在写歌词吗?哼!」我承认心里喜孜孜的,可就不要再称他的意,哼哼!
词,是在唱情歌,哈哈哈哈……」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好了,别来,护士甚幺时候进来都不知道,撞见了就完蛋了。」我要他鬆手,好让我去拿东西给他吃,我把病床上的小餐桌挪到他面前,摆好可以增补元气又好下肚的吻仔鱼粥,还有温的桂圆黑枣汤。
「老公要你餵。」他调皮的笑着看我。
「吼,好啦,啊~」
餵得超紧张的,深怕这时候哪个八卦的护士走进来说要换点滴就……。
※ ※
第三天,老妈看我又要出门,问了下是不是又要去探病,还怀疑我那位同学是不是女朋友,不然怎这幺殷勤。
我吓出一身冷汗,背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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