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可一听到对林曦不利,便瞪起了眼睛,竖起了眉,问道:“都传闻些什么?”
卫甲看了面无表情的赵靖宜一眼,低头回道:“是王爷与林公子之间的事。”
无需说地再明白,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一个孤苦伶仃的书生,这段无法宣于众的情愫在外人眼里哪怕有多个版本,林曦也逃不开媚上求利这四个字,更何况在这敏感的春闱时期,这揭榜的成绩还是第一名。
“啪!”赵小世子蓦地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表舅是靠自己的才华考出来,只有不如人的才在背后诋毁别人!哪怕是再考一次也是如此。”
赵靖宜抬眼一瞟跳脚的儿子,沉声问:“我与林曦之事,那些书生怎会知晓,源头在哪儿?”
卫甲拱手回禀:“属下早已派人调查,虽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已有大概。”
“谁?”赵元荣问。
“城东碾子巷方员外郎与宋国公府的李大公子是同僚,春闱前一日李大公子身边的小厮去了一趟,今日又跑了一次,去之前是从永宁侯府出来的。”
“李让?”赵靖宜说着又忽然呵了一声,“是萧锦馨。”
“王爷英明。”卫甲道。
“姨母?”赵元荣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您与表舅的事儿?”
这个疑问回想起来,赵靖宜便有些惭愧,能光明正大与林曦亲近的机会不多,多数还打着被儿子挟持不得不去恭贺的名义上门的,而那种日子永宁侯府的人一般都在。因有赵元荣打掩护,是以与林曦独处便有些情难自禁,忘乎所以的时候,估摸着被人偷看了去。
不过早不传晚不传,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凭萧锦馨那不计后果的脾气可不像是能城府的人,他忽然说:“本王记得那日在净佛寺,你说过静安与萧锦馨见过。”
“是,郡主与李大奶奶在凉亭共坐了一会儿,白家少夫人并不在。”
一条线顿时串起来了,赵靖宜微眯起眼睛,手指轻点桌面。
这两个女人……
待赵靖宜回过头,便看到赵小世子正学着也眯着眼睛看他,于是问:“怎么?”
“我就说女人的嫉妒心是不能小看的,父王还这么不小心,瞧,表舅受无妄之灾了吧,哼!”
你什么时候说过?赵靖宜无语地瞧了眼刚抽条的儿子,懂什么叫女人的嫉妒心吗?
“殿试要开始了,这个时候要是宣扬出去,表舅可怎么办哪,他那么努力,可就为了这一次呢。”赵元荣捧着自己的脑袋,烦躁地说,“好想弄死那两个女人哦。”
赵靖宜从没发现自己的儿子这么好笑,拍了下他的脑袋瓜,“那两个女人随时都能弄,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曦儿受影响最低,若是真的功亏一篑,那便是本王的罪过了。”
“罪过大了!”赵元荣补充一句,“表舅肯定不会再理我们了。”
赵靖宜没法反驳,便吩咐卫甲,“派人仔细盯着,若是有谁胡乱说话,也该与京兆府尹说道说道。”
卫甲领命,不过又小心问道:“这是否太大动干戈?林公子那边怕是……”
“这消息能瞒下吗?”赵靖宜反问。
赵元荣摇头,“不能吧。”
“那还有什么不可的?”
赵元荣张了张嘴巴看他父王,又与卫甲对视了一眼,这是要宣布于众了吗?
虽然很激动人心,可是怎么觉得不好收场?
最终赵靖宜一锤定音,“备马,进宫。”
静安不想嫁林曦,笑话,林曦是她想嫁就能嫁的吗?
第174章 睿亲王呈请心意
养心殿内, 夏景帝独独留下了九皇子。他倚在榻上,手里捧着卷册,就着灯火打量着安静磨墨的儿子,光影下,赵靖宇的侧脸看起来沉静平和, 目光专注, 在帝王面前很是沉得住气。
这种稳重,在他这个年纪,极为难得, 夏景帝不禁感到欣慰又内疚,恍然间又想起了曾经的娇俏佳人。
“敏敏……”
九皇子的手一顿, 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磨墨。
“靖宇。”
九皇子抬起头, 放下手头的烟墨,恭敬地低头叩手道:“父皇。”
夏景帝失笑道:“你我父子无需如此多礼,靖宇,你过来。”
夏景帝招了招手, 赵靖宇便走了过去,只见面前递来一份卷册,他抬头眼中疑惑,然而帝王却点了点头,他便恭敬地接过打开。
夏景帝执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如何?”
这是一份会试的卷子,九皇子看了又看,确认了上面的字迹, 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忍不住道:“这似是林叔的卷子,此中关于边防贸易的论述林叔与白老先生曾探讨过,儿臣有幸听得一二。”
“不错,正是他的。”
“儿臣听闻林叔乃会元。”
说到林曦,九皇子言谈之中颇为尊敬,夏景帝也是高兴,“头十名的卷子,朕一眼便能看出来,辞藻不消华丽,满篇却言之有物,看这行文别具一格,观点清晰又有理有据,让人有意犹未尽之感,不愧为白师傅的关门弟子。”
听到夏景帝的感慨,九皇子也是与以荣焉,忍不住说道:“儿臣前往白府,最喜听林叔与白老先生的辩论,他们师徒常常观点不同,争辩之时言辞激烈却并不过火,而林叔往往能妙语连珠驳得老先生恼羞成怒只能道‘诡辩’,然而之后还依旧让林叔记录而下,一同斟酌探究,儿臣就是旁听也受益匪浅,怪道荣儿如此喜爱林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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