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子不解地问道:“娘娘是怀疑出了内鬼?”
晏如冷冷道:“从我们逮到鬼鬼祟祟的小新子,再到本宫决定去繁英殿探探真相,你自己想想前后花了多长时间?”
小左子冷汗直流,说道:“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从咱们降萼阁到繁英殿实在不远。”
“那就对了,皇后娘娘是在宫中安排了多少眼线,才能如此迅速地找到我的行踪?就算是安排了降萼阁附近的细作,去皇后娘娘的延福宫需要多久?”晏如冷言道。
曲汾细思后才道:“奴婢猜测,素音姑娘必定是先到咱们降萼阁询问,有人透露了娘娘的行踪。”
“本宫也是这样想的。走吧,回去罢,这小细作就藏在降萼阁里,本宫倒要瞧瞧,她什么时候漏出狐狸尾巴。”晏如说道。
曲汾又说道:“那娘娘有多少分把握,能把梅嫔娘娘送出宫外?”
“本宫也不知道,不过事在人为,本宫会尽力去帮她出宫的。”晏如说道。
小左子小心翼翼地抱着手中的陶罐,问道:“娘娘,奴才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娘娘愿意大费周折地帮助梅嫔,她与咱们没有任何往来,您也不欠她任何人情”
“本宫这么做,自然有本宫的道理。梅嫔很聪明,她隐瞒得应该不止那么多。她那样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丧子而疯,我猜,她是因为受到什么别的刺激而神智不清。她手中一定有皇后想要知道的秘密,本宫一定比任何人都先知道!”晏如说道。
小左子道:“娘娘明智!心思缜密!哪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猜到的。不过娘娘,你这是要和皇后作对吗?”
“你就瞧今日音素的表现就知道,一旦有触及皇后利益的事,皇后是必定要插上一脚的。在这后宫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皇后深知这点,本宫也十分明了,又哪里来的作对一说。”晏如说道。
曲汾突然问道:“那么窦修仪呢?娘娘也不当作朋友吗?”
“本宫也不知道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见人心。人心,总是要经过时间的检验。”晏如慢慢说道。
三人走至降萼阁门口,降萼阁多的便是栀子花,长得又高又壮,和晏如一般见到的灌木不一般高。现在已经星星点点长出了一点嫩绿色的新叶,在早晨的阳光下看起来像刷了一层油一般。降萼阁正门两旁各种了一棵晚樱,倒是一片叶子也无。晏如伸手摸了一把树枝,道:“这个是什么树?冬日下雪没太注意,现在看起来倒是很陌生,没见过呢。”
“回娘娘,这是晚樱,从东瀛那边运过来的。”曲汾回答道。
晏如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还是从东瀛水运而来,当真稀罕。听闻东瀛的樱花极美,也不知道花开出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吴淑妃真是好情趣。”
曲汾说道:“娘娘,这樱花,恐怕今年春天是看不见了这两棵晚樱,自打运过来就没有开过花,所以奴婢也不知道花开后是什么样子。”
晏如一进降萼阁,就看见娥眉在门口四处张望,看见晏如回来了,忙奔过来,还踉跄了一下,说道:“我的小祖宗,您可回来了!可把娥眉等坏了!”
“怎么了?这么慌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晏如携着她的手进了殿。
娥眉道:“盛婉容和窦修仪一块来了。”
晏如眉毛一挑,盛婉容也来了?怕是为了自己嫂子肚子里怀的宝贝来的吧。自己整整衣冠,对娥眉说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斟茶倒水啊。跟两位娘娘禀告一声,说本宫去换身衣裳,一会就过来。”
“是。对了娘娘,你走后没过多久,皇后娘娘身边的音素姑娘便过来了,问您怎么没去晨省。”娥眉恭敬道。
晏如点点头,神色淡淡的,说道:“嗯。遇见了。你去在前殿招待吧,这里有曲汾就可以了。”
娥眉刚准备为晏如解下披风的手又尴尬地收回去了,点点头就去招待窦修仪和盛婉容了。
晏如外罩绣大朵重瓣芬芳栀子花的烟灰色的云烟衫,穿逶迤拖地月牙黄折枝花双蝶云形袖的百褶裙,手挽碧霞罗海棠花薄雾纱。云髻峨峨,随意插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在脸颊边摇摇欲坠,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棠棣和德音端着茶,徐徐吹着,看见出尘的晏如,都微微发愣。还是德音反应地快,放下茶盏,与晏如行了平礼,笑道:“虽然每日都要见上我这个美若天仙的妹妹一回,可是每次见面呐,都会耳目一新,叫人过目难忘。”
棠棣问道:“今日晨省怎么不见你?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月信准不准?”
晏如对德音一笑,说道:“还是德音姐姐说话好听,不仅人甜,嘴巴也甜。”说完刮了一下棠棣的鼻子,说道:“胡说些什么!月信是准的!我不过早起有些不适,旧疾复发罢了,不碍事。”
棠棣微微脸红,忸怩羞怯道:“姐姐我也是情急之下乱说的,你圣宠优渥,有孕也是正常的。”
晏如偷窥一番,只见盛德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晏如说道:“月信刚走,两位姐姐都没动静呢,又怎么会轮到妹妹我呢。”
“怀孕这种事,又不是讲究先来后到,这可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棠棣板起脸来,一本正经道。
德音道:“好了好了,咱们晏如妹妹可不比咱们俩这样的宫中老人,害羞着呢,说起来开怀,姐姐我这趟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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