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蒋万万感觉他怀有心事,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想他为了推拒赐婚逼不得已装病心闷,公主走了松口气想出来走走,就陪他吧。
又猜想他这一路闷闷不乐,是否在担心公主回京之后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害他丢职又丢命,想了想不禁道:“其实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件事。”其实不说出来她也憋得难受。
蒋万万突然如此说,汉义桡纳闷转头,以为她也发觉了那件事,不等他开口蒋万万继续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可以拿这件事出来保身。”蒋万万盈盈而笑,可是汉义桡仍一头雾水,难以臆测她言下之意。
“妳发现了什么?”他显得困惑。
蒋万万戏谑地呵呵笑两声,“我发觉左衍不只是公主随扈,还是她的床伴呢,难道你看不出左衍看公主的神情根本不像对主子,公主对左衍讲话轻声细语,一点都没有公主的派头,仔细瞧他们互动,不难看出端倪。”
“这事不可胡言,倘使传了出去,落于有心人耳中,添油加醋,只会惹祸上身。”
听闻汉义桡未相信,反而一改常态数落她,蒋万万不满地噘起嘴装委屈,“我亲眼目赌,可不是我无中生有。”她确实看见他们在山丘那边不只亲亲我我,还痛快的交媾,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
“我又没说妳无中生有,宫中淫靡荒诞之事众所皆知,然而没有真凭实据不可信口雌黄,遑论有关公主贞节之事,即便亲眼目睹,也可被说成欲加之罪,是我想逃婚的借口,反而惹禍上身。”
“这样不行,难道你真要和公主成亲?”蒋万万急切问。
她误解意思,他解释,“我就说看公主回京之后的反应,这几天妳难道看不出他对我无意思吗?”
“看起来确实如此,真相也是如此……啊……”
蒋万万话说一半,一支长箭猛然飞将过来,说时快,汉义桡早有警觉,觉得耳朵轰隆一身闪了过去。
看这人一箭就想刺穿他头颅,想必与他有深仇大恨,要不是这回装病在床,他还真不知早有人预谋想致他于死。
又一箭飞来,汉义桡不会再继续轻敌,更不纵容,身手敏捷地跳上马背,吆喝一身驾马远离,然而这时暗地放箭的黑衣人终于现身追过去。
坐在汉义桡前方的蒋万万不禁频频往后瞧,三匹马朝他们狂奔而来,马上之人个个身手利落,乱箭齐飞,一不小心他们就要命丧黄泉,情势十分紧急。
“将军!”蒋万万吓得花容失色。
“抓紧,别掉掉下去了。”汉义桡急促道,后方敌人紧迫盯人,随时都可能追上,一刀将他们砍下马。
“好。”蒋万万抓紧缰绳坐稳,不增加要驾马又要躲飞箭的汉义桡负担。
这时候谁也没闲情逸致,逃命要紧,能钓出这些人也不见得是坏事,汉义桡胸有成竹。
这条路线是他几天前即规划好,谁说生病一定要躺在床上,他照样可以立陷阱,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蒋万万发觉乱箭已停,再回头那三人竟然不见,汉义桡勒住缰绳回头,奔回他立陷阱之处,马和黑衣人跌得唉唉叫,又往前行一处陷井亦是。汉义桡对陷阱下的人仰天长啸,“无论今日你是受谁指使而来,还是你们自己所为,我汉义桡见昔日并肩作战,沙场出生入死,饶你们一命……”
然而此时后面一阵惊戾嘶鸣,赫然转身,一人骑马飞将而来,从后擎刀杀来,汉义桡抽刀比劈下的速度快上须臾往那人腹间深入,骤时血喷过来,人赫然落马,被喷得满脸血水的蒋万万惊声尖叫,“啊……”
汉义桡抱住她,“别怕有我。”他驾马飞奔,一则逃命,再则不愿再伤曾经并肩作战的弟兄,即便今日他们为了私利欲谋杀他,他也不愿当个不义之人。
蒋万万频频回头,“他们没有追来了。”
汉义桡回头确认后无神的愣了好一会,后仰天长啸,赫然大哭,“我汉义桡何时对不住弟兄,竟然一病不起,就要我命,天理何在?我汉义桡岂是有功自领,有福自享之人。”
历劫之后,汉义桡很快平静下来,驾马携蒋万万去了夆洲,两人找了一处饭馆下塌,点了些饭餐要掌柜的帮他们送上楼。
余悸犹存,见了床蒋万万整个人累趴了下去,感觉她的小命好像是捡到的。
汉义桡多年驰骋沙场,看惯血流成河,从尸体走出,心情很快平静下来,下楼去卫浴间淋完浴,顺道带了一桶水上去给蒋万万擦澡。
提水进门,床上的人毫无动静,他拧了湿毛巾坐在床沿,低声道:“万万,给身上擦净,睡得舒服些。”
她蠕动呓语,“嗯……”娇憨的声音听得令人麻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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