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中正府内,在从欧阳清的书房前往武试校场的途中,欧阳清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由于他们之前决定在下午才开始推举仪式,因此试炼的相关人员,到了下午才会过来,这就使得武试的第二关、和第三关暂时无法举行。
如果东方天临选择的是文试,那倒简单了,因为只要给他一副纸笔,并将预先准备好的题目放出就是了。至于最后的成绩、得分,身为中正官与太学学政,他们两个还是权力评定的。
但武试,却是要复杂的多。
除了第一关力量测试,不需要他人的协助就能进行之外,剩余的第二关反应测试与第三关实战测试,皆需要术士的辅助,才能够进行。
想到这里,他连忙叫来了一名衙役,递给他一块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吩咐道:“你赶紧去一趟符箓司,让纪老马上过来,协助我们进行测试。”
那衙役接过牌子后,丝毫不敢大意,略略的一抱拳,就匆忙的跑了出去,显得十分的局促不安。
这名衙役如此的看重此事,也是有原因的。
他曾经听过一个传闻,据说郡守府的三公子东方天临十分的顽劣、脾气也相当暴躁。而在亲眼看见东方天临暴打崔盛的几名仆从后,他更是坚信了这一点。因此,要是因为没来得及喊来符箓司的术士,从而被白白浪费了时间的东方天临所迁怒,那可就糟糕了。
要知道,东方天临想要惩治他这种不入品的小吏,可谓是轻而易举。因为吏员不比官员,他们的任命权完全掌握在当地的父母官,也就是东方月手中,也就是说,只要东方月开一开口,他的这一身官服,就会被无情的扒下,沦为白丁。
幸好,符箓司就在门外那条街上,如果拼尽全力,应该能够及时的赶到,想到这里,他焦急的心情才稍微的舒缓了一些。
不得不说,这完全是误会,要是东方天临知道此事,定会哭笑不得。
不过,他以前确实是这样任性的性子,只是在经历过许多事后,他的胸襟早已变得无比开阔了起来,虽然他的性格上依旧有一些瑕疵,但还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从而追究一个衙役的责任。
只是,他的转变,只有与他极为亲近的一些亲朋好友才了解,这名衙役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
但这一切,东方天临都一无所知,此时,在被赶来的欧阳清告知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测试后,为了打发时间,他毫不见外的坐到了欧阳清与刘正的身边,与其推杯换盏,喝起了酒来。
欧阳清书房内的酒桌、碳炉等一干事物,皆被仆从们搬到了校场旁的看台上,欧阳清本想与刘正一边看着东方天临大打出手,一边饮酒作乐的,却没想到本该在戏台上表演全武行的戏子,厚着脸皮硬是要加入他俩的酒局。
他也不好出言拒绝,毕竟他刚才开口邀请过东方天临一起来喝酒,现在就变卦,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在添了一副碗筷后,东方天临就顺其自然的坐到了两人身边,并且笑意盈盈的与他们套起了近乎,扯东扯西的聊起了天。
东方天临这么做,自然是想从两人口中套出点话,问一问洛京即将举办的九品中正考核,是否有一些内幕消息,也好让他提前做个准备。
但在东方天临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之时,欧阳清和刘正就通过东方天临言语中的漏洞,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也是,以他们俩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磨练出来的智慧,要是看不穿东方天临这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谋划着什么的话,那才叫不正常呢。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来,相视一笑,然后不容分说的撇开了一旁问东问西的东方天临,自顾自的谈论起了风花雪月、官场轶事。
“孝廉兄,我听闻那兖州陈留郡守张子舟,年已八十余三,却在昨日娶了第二十一房小妾,真当是老当益壮啊~”刘正一口喝尽杯中的酒后,阴阳怪气的吐槽道。
欧阳清听罢,附和着,摇头讥讽道:“嘿,也不知道是哪家狠心的爹娘,将自家的闺女嫁给了那个老不羞,怕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咯。”
刘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对于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也是颇为不屑,但他也有他独特的见解:“那位新婚妇人怕是乐意的,如今的女子,以自身的清白来攀附权贵的,又何曾少了?无非就是好吃懒做,又贪图富贵罢了,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感叹一声,两人对饮了一杯酒,然后又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官场中的种种秘闻。
两人这股指点江山的书生意气,让东方天临颇为触动,他本以为官员都是像他父亲那般,日夜辛劳,动不动就夜不归宿的务实派。而欧阳清与刘正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给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他这才知道,原来也有整日无所事事,清闲之至的官员。
这和两人的官职不无关系,欧阳清是东海郡中正,刘正是东海郡太学学政,这两个职位无疑是闲官中的闲官,清流中的清流,一年到头都不需要干什么事情,只需要每月伸手领一领俸禄,并在年终写个总结,寄往皇都洛京就是了,可谓是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东方天临十分向往这种悠闲地生活,但他知道,由于自己出身东方阀,在宗族的压力下,恐怕他这一辈子也休想过上这种好日子,这便使得他感到无比的郁闷。
好在,前往符箓司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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