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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坏了,这是吓出毛病了,半个小时之前还和我坐在房里侃大山呢,这么一会就不认识了,这人八成是傻了。
我刚要再说点什么,身后却已传来了大丫的声音;“你说谁是鬼?你见过这么淑女的鬼吗?聊斋里也没我这么漂亮的呀”
我这才回过味来,原来郑晓豪说的“鬼”是站在我身后的大丫。
想想这也难怪;半夜三更的他一个人刚爬到墙头上,一眼就看见这么一位全身衣裤雪白的姑娘站在这本该一个人没有的空旷院子里,而且还没来得及看清长相,对方就“啊!!!”的这么一嗓子。说实话,就这一嗓子,别说是在鸦雀无声的大半夜,就算在大白天,这一嗓子下来,胆小的也会吓一跳。
“郑晓豪别怕、别怕,她、她不是鬼,没事、没事……”我赶忙上前伸手去扶坐在地上的正好。
“周铁呀,有鬼呀!真有鬼呀!”郑晓豪一边颤颤巍巍的扶着我的胳膊往起站,一边以同样颤抖的声音说到。
“别怕、别怕,那什么,周铁扶着小郑,咱先回院里再说……”韩大爷一边说一边也来帮忙搀扶早已连站都站不稳,更不必说走路的小郑。
“对,先扶他去锅炉房,那里暖和,你看给他冻得,这大雪的天,这是在外面冻了多长时间了……”曲大爷也附和道。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很显然,眼下他这种状态,想问出点什么恐怕也难。与其在这瞎耽误功夫,还不如先把他扶进锅炉房,先暖和暖和再说。
我心里这么想着,便和韩大爷一起扶着小郑往院里走。这时站在一边的大丫见状,便道:“韩大爷,既然不是小偷,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又对我道:“您们这也挺乱的,我就不给您再添乱了,前边离我姑姑家的小区也不远,我就自己走了……”
“那行,那你小心点呀,姑娘”韩大爷朝大丫点了点头。
大丫于是便从我手上拿回了手电,转身朝远处那片住宅小区走去,临走还和我抛了个媚眼:“再见哦,铁子”
“再见、再见”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心道,你赶紧走吧,我们这够乱了。
我和韩大爷搀扶着郑晓豪通过角门进了厂区大院,一直扶进了锅炉房。曲大爷在后边锁了角门,也随后进了锅炉房内,并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距离锅炉一米左右的位子让郑晓豪坐下烤火。
曲大爷一边到墙角的更衣箱里一顿翻找,一边让我和韩大爷一起动手将郑晓豪那满是血水的上衣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我们仨一边忙活,一边问郑晓豪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大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到底去了哪?为什么大雪天里一个人在外面……
可是郑晓豪却像傻了一样,也不只是冻得还是吓的,坐在椅子上就是一个劲的抖,牙关紧要双唇紧闭,双手在胸前抱着拳、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锅里发呆;别说开口说话,就连我和韩大爷帮他换衣服,都不见他配合着伸一下胳膊。
我和韩大爷好一阵忙活,总算帮他把湿透的外衣扒了下来,并将曲大爷找出来的一件棉大衣给他披在了身上。接着我又接过了曲大爷递过来的一条干毛巾,开始帮郑晓豪擦满头满脸的雪水。
任我手里的毛巾在头顶、脸上怎么抹来擦去,郑晓豪依旧一动不动,双手抱拳、目光呆滞,坐在那就是一个劲的抖;连眼睛都不见他眨一下,始终直勾勾的相面一样盯着面前的锅炉出神,好像压根就没感觉到有毛巾擦在他的脸上。
直到曲大爷见我擦得差不多了,将一只装了半下热水的搪瓷茶缸递到他手边时,他才多少有了些反应;机械的双手摊开,双手将搪瓷缸子捧在胸前。
接着抖……
“这水好像有点烫,要不我先帮您拿一会,等凉一凉你再喝?”我怕他端着水杯继续抖下去,迟早会吧半缸子子热水抖洒烫到自己,便伸手准备把搪瓷缸子从他手里接过来。
没想到,我的手刚一碰到搪瓷缸子,这家伙居然手捧着被子猛地往旁一躲,然后抬起头望向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鬼呢?”
说话间,将一直给锅炉相面的目光直勾勾的投向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那……”我心说;大哥,就你自己一个劲的喊“有鬼、有鬼”的,我哪见到了?
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因为就凭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再配合上这眼神;让我怎么品都觉得不是一个神智清晰的人该有的。于是嘴里支吾了半天,最后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韩大爷似乎看出了点门道,试探着反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哪个鬼呀?”
我听得心里这个别扭;心说,这老头不是存心添乱吗?什么叫“哪个鬼呀?”,一个还不够呛?还非得组团来?眼看着小郑多少缓过来点了,好歹也算能说句囫囵话了。您弄这么一句出来,这是诚心要往死里吓他呀!
岂止郑晓豪居然煞有介事的解释了一句:“就是后来跟你们一起从角门出去的那个,穿着一身白的那个!”
我这才弄明白,原来他这是真把大丫当成鬼了,于是立刻抢话道:“呃……她、她走了”心里想着既然他只是把大丫当成鬼了,那就好办了,我只要事解释清楚这事不就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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