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却出言打断了她的话,神容淡漠而宁静,摸不透情绪,“这些话,为什么不当面与我说?是不是若非我碰巧遇见,你便就会这样连说都不说,便自行离府了?”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垂落的眼睫遮蔽了视线,细弱的声线隐藏着些微的喑涩,“少爷,你误会了……不是的,我……”
“我也喜欢你。”——
他却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如夜风拂雾,又如暗夜微烛,吹散了所有怅惘与迷茫,也将那些隐藏在最深处,小心翼翼的、那些明明心照不宣却从未曾点破的心思全部一瞬映得通明。
临霜瞬间睁大了眸,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似乎在一瞬间全部僵硬住,她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恍惚回过神思,轻露出了一丝笑容,“少爷,你……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可像是在开玩笑?”他神色复杂,上前走近了她。明亮的月辉撒落在他们两人周侧,他淡漠的面孔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欲语还休。
“我以为,你会感觉得到。”
“……”
“我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好。”直视着她的眼,沈长歌静静道:“我的紫竹苑内苑,从来只允你一个女子自由出入过,我的房,也只令你一人留寝过。我希望你在我这苑中,可以自由开心,可以做一切你所喜爱做的事情,所以你想读书,我便设法让你读,你想让你的朋友们入苑,我便说服我祖母,让她们来此与你作伴。或许这些对你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我的的确确,都只为你一人做过……”
伸手掩去了她额间的一缕碎发,他的声音轻而柔和,“临霜,这些,你真的都感受不到吗?”
“……”她无言以对,心中却是微涩。如治病止痛的良药,明明该是种救赎,可入口却仅能感受到清苦。
她怎么能感觉不到?
那些日夜相伴,那些朝夕暮处,那些与他所经历过的一幕幕,她怎能感受不到他对她所含有的不同?她并不是木头,她是真心能够感受他对她的那些好。此前除了爹娘,也没有人会那样对她好过。那些对她而言,根本并不是“算不得什么”。
她也是真心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对他回报。
可是——
就是因为她能感受得到,她便更加知晓,这是错误的。她与他之间,所隔的是一道寒潭般的冰封,一道明明可清晰地对望,却永远也无逾越的冰封。
沈长歌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去了宫中。”
临霜微微一愕,面含不解。
“我向陛下说明,我要参与明年的春闱,故无闲暇陪伴潋阳郡主。陛下已经应允了。”
她更加觉得惊愕了,心中倏然漏掉了一拍,面露讶色,“你……”
“临霜,我不会娶她。”他的容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动容,深浓的眼神如墨,缱藏着某种浓重的、似乎勾连着前世的情愫。
伸出手拖住她的后脑,他直直正视着她的眼,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眸望进她心中的最深处。
“究竟我要怎样做,你才愿意相信?”
临霜讷讷地望着他的眼。
然而,还不等她回答——
沈长歌倏地俯下身,在她唇上烙下一个吻。
临霜遽惊!骤然睁大了眸!
幽沉的夜色之中,他的唇有些微微的凉意,贴在她的唇瓣上,似是落了夜露的叶,有些微微的甜凉。他的呼吸却是滚烫的,似是这再难藏匿隐忍的汹涌情愫,澎湃而热烈。
鼻息间炽热的气息轻拂,临霜迷茫而无措,对突如其来的采攫不知所措,身体完全僵住了。
那却是一枚很深的吻——
他本是想要只轻吻她一下的,可是只那轻微地一啄,却下意识让他想要得更多,她柔软的唇瓣似乎有种意外的甘美,令他忍不住地想要触探,也更深入地摸索。手臂用力将她拥拦入怀中,逐渐逐渐,转变为一种异样的灼烫。他似乎有些迷醉,初时的温和开始加深。唇舌更加肆意地在她的唇齿间熨帖辗转。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浓,神思都几乎在深吻中逐渐陷落。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并未经过多少时候,沈长歌缓缓放开了她,呼吸有些紊乱的急促,他低着头,目光紧紧低盯住她,声音涌上了被烈火灼烫般的喑哑。
“临霜……现在,你愿意信我了吗?”
恍惚回过神,临霜的脸颊蕴上了层淡微的薄红,怔怔盯着他,她的神思似乎异常的迷茫,说不出话。
不等她说话。
他忽地折下身,将她整个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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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将临霜抱至屋内,沈长歌用力踢上房门。
不曾点灯,踏着一地银辉般的月色,他一路将她抱至床榻,将她放在宽榻上,他顷身而上,俯身吻住她的唇。
深浓的吻是比方才更加的浓重热烈,带着些急促与强势,仿佛隐着一蹙灼烈的火。她有些惊讶,也更加无措,在他绵密的亲吻下止不自觉地发抖,在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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