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对陈凌出现在这里充满了兴趣,他并没有因为陈凌的话而出言训斥,相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喝起了茶,这李沆家迎客的茶真是不怎么样,淡而无味,下品。
李沆被陈凌的话一激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看着陈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李沆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和寇准商量卖酒了,完全忘了这酒的酿造之法可是陈凌的。
自己把他撇在一边和寇准就这么说好像是有些不地道。
“你看我,一时高兴把你这个小娃娃给忘了。”李沆扶着额头哈哈大笑,只不过笑的有些尴尬,根本掩饰不了他的失态。
“来来来,平仲,这陈凌可不简单,你喝的这晚酒正是出自他之手。”李沆朝寇准眨眨眼:“这可是有名的小神童呀。这几日传遍汴京的那首《望海潮》,就是陈凌所做。”
寇准人老成精,李沆的暗示他早已明了,当即顺着李沆的话就往下接:“哎呀,原来就是你写的那首《望海潮》?当真了不起,这几日整个汴京的人都传疯了,说咱汴京出了一个难得的大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学,老夫自愧不如呀!”
虽然是夸一个小孩子,寇准还是不遗余力,这种话对他来说不要太容易,张嘴就来,根本连大脑都不用过。而且在听到李沆说那首《望海潮》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小孩子之手后寇准对陈凌的印象大为改观。
那首《望海潮》寇准听过,事实上寇随从茶楼回来就直奔他书房,迫不及待的让他品评。当时他给出的评价是,仅凭此一首,此人就当青史留名。至于寇随说是一个小孩子所做,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神童也不是这个神法。
后来听的多了才知道,寇随说的好像没错。
可惜他一直没见过。
今天误打误撞的倒是让他见到了真人。
不过陈凌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呀,才学会走路吧应该。寇准看着还没一米高的陈凌,也太小了点。
陈凌对这两个官场老油条的夸赞没有一点反应,几句话能值几个钱?
李沆笑呵呵的拉住陈凌:“老夫是太高兴了,不瞒你说,在闻到这酒的香味之后我就有这个心思了。现在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酒的酿造之法是你的,但是这酿酒的人手、工具、房屋、赋税等等一切可都要看我和平仲才行。这样,也不让你吃亏,咱三家平分如何?谁要是不满意现在就退出。”
李沆觉得与其让陈凌心生间隙,不如开诚布公,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免的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没意思。
寇准当然没意见,他本来也没想着要多少,能有三分之一,已经超出他的意料了。
“好,一言为定。”陈凌的脸上露出了自认迷人的微笑。
这对陈凌来说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这酒在大宋这么受人追捧啊,陈凌咬着一截甘蔗,吧嗒吧嗒的嚼的起劲,腰间挂着一个大个的葫芦,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里面装着的就是今天蒸馏出来的高度酒。
大概有两斤的样子。
用这两斤酒试探一下那老头的酒量,应该问题不大。
茶楼陈凌是去不了了,他怕进去了之后会被人扒光衣服。
也不知道这传言是怎么传的,现在整个汴京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小神童,文曲星下凡,摸摸他就能沾点文气儿,书会读的更好,对付个院试、解试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茶楼的老板已经把茶楼的名字改成了望海潮,听说是请一个颇有名气的才子写的,一文钱都没花,就因为是望海潮这三个字。当然了,也是这茶楼老板的嘴太能说,把那个才子给说的哑口无言。
现在这茶楼都快成汴京的一景了。
很多人一说喝茶必定这望海潮茶楼就是首选。
陈凌坐过的那张桌子,就因为在它上面写过《望海潮》这首词,现在价格已经翻了几十倍。很多人想花钱买都被老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在那张桌子上喝茶身上没有几个钱根本想都不敢想。
大宋要是有版权这一说就好了,光收这家茶楼的版权费都能收不少。
寇随和李成辰的两首词也被装裱好,挂在茶楼的二楼。二楼两面是窗户,两面是墙,茶楼老板把那两面墙重新粉刷装饰,专门用来挂那些文人留下的墨宝。现在已经挂满了整整一面墙。文雅味儿十足。
如果不是读书人,你根本不好意思上二楼,人家写个字吟收诗甚至fēng_liú潇洒,你一个卖糖葫芦的上去能听懂?
事实上,从哪天以后来这里喝茶的基本上全都是读书人了,如果不是因为茶楼的地方实在太小,老板都想着再摆上个几十张桌子,好把生意做的更红火一些。
玉儿唱曲儿收到的铜钱也多了起来。以前来喝茶的人只顾着喝茶,哪里会理会一个小姑娘在唱什么。
一天下来也没有几个铜钱。
现在也是多了好几倍,把拉二胡的老头乐的合不拢嘴。
就因为那天是玉儿帮着陈凌写望海潮的。
现在已经成为一桩美谈了。也就是陈凌和玉儿年纪小,不然肯定会被传承才子佳人什么的。
马成今天来的很早,是带着那个大葫芦来的。
他一进门茶楼老板就看到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算盘,满面春风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哎呀原来是马小公子,”老板笑的一脸褶,说着就巴望着眼朝他的后面看去:“一个人来的?怎么不见那位瘦瘦的俊俏小公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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