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信,与其说是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倒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有面对这样
自我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从被影子追逐的人,变成了人身后的影子……而是对这
变化的了解,才让他产生了恐惧,对邢碎影所做的一切的恐惧。如果不是深埋的
仇恨太过强大,他早就已经丧失对自己能够报仇的信心。
看着聂阳的表情,云盼情悠悠道:“聂大哥,我总有种感觉,你是不是……
很讨厌自己啊?”
聂阳浑身一颤,猛地握紧了拳头,强笑道:“哪有……怎么会。”
云盼情张嘴还要说什么,聂阳打断了她,淡淡道:“盼情,谢谢,不过,不
要再说了。”
那句话其实并没什么特别,人都会有讨厌自己的时候。比如讨厌自己为什么
总是没有定力,讨厌自己为什么没有习武的天赋,讨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胖,诸
如此类。
聂阳也一样,当年只能躲在马车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养母受尽屈辱而死,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变成了永难抛弃的梦魇。而等到他长大,那梦魇又给他带来
了新的变化。
那幕惨剧的画面,清晰的像是刻进了他的骨髓一样,绝对不会忘却。但正是
那永生难忘的画面,让他更加的瞧不起自己。养母被邢碎影强暴时那雪白的luǒ_tǐ,
不甘的哀鸣,摇晃的rǔ_fáng,挣扎的双腿,竟然让恶梦中醒来的他感到阴暗的兴奋。
他无法原谅那样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亵渎了生命里最神圣的东西。
而这样的情绪,是他绝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哪怕是董诗诗,甚至是聂月儿
也不能。
一直以来,养母被淫辱的场面带给他的兴奋感都是他从心底鞭笞的对象,而
这种对自己的鞭笞,也是他约束行为的动力之一。
这方法一直都很有效。直到他学了幽冥九转功为止。
从犹豫再三的占有了董清清和柳婷,到毫不犹豫的吸取了田芊芊一身功力,
这期间,那无数次浮现在脑海的画面,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现在,云盼情和他的对话,才让他重新想起。
但曾经的有力鞭笞,已经无法再让他像当时那样负罪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任河男人都会感到兴奋的。这种开脱的理由,是从什么时
候学会的呢?这一点,连聂阳本人也想不清楚。
他对聂月儿的刻意排斥,也正是因为类似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像宠亲妹妹一样疼惜她,而没有一丝
杂念,即使有,也会很快被自责情绪压下。
现在,一切都变得混乱了。面对聂月儿近乎直接的示意,他选择的,只有远
远躲开。
随着功力的上升,对诱惑的抵御已经几乎下降到了临界。甚至连变成那样的
魏夕安,也让他险些有了男人的冲动。
云盼情并不知道她的话在聂阳心里丢下了石头,激起了回荡不已的涟漪。她
也在专心的想着一些事。只不过她究竟在想什么,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三人之中唯一没有在思考的就是魏晨静。她只是麻木的往回走着,目光呆滞
的看着前方。正如他们两人说的那样,那块墓碑早已看不见了,但那块墓碑的影
子,将长久的悬在魏晨静心头。
“你决定去孔雀郡了么?”快要到达镖队落脚地方的时候,云盼情轻声问道。
聂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信不信,结果都只有一个。摧花盟必须从
江湖上消失。”
“这次你会带慕容极一起么?”云盼情看着他的侧脸,小心的问道。
聂阳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不,幽冥九歌应该呆在安全的地方。既然咱们
仿造的假货根本没起到作用,那不如性就光明正大的保护慕容极一个人好了。”
“是……这个理由么?”云盼情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先
一步往驿站去了。
这次落脚的地方是往孔雀郡和碧阳郡的三叉路口,驿站的规模并不大,所以
逐影依然不得不自己找过夜的处所。
“奇怪。”看着驿站的大门,云盼情突然说了这两个字。
聂阳问道:“怎么?你发现什么了么?”
云盼情微微一笑,道:“按说,小董姐姐这种时候应该在门口等你才对。你
瞧,那边就两个值班的镖师,这可奇怪了。”
聂阳看着魏晨静循着逐影留下的讯号往他们落脚的地方而去,随口答道:
“那也没什么可奇怪,诗诗那人本来就随性的很。她闷起来做点什么,我都不会
觉得奇怪。”
但没想到的是,董诗诗现在在做什么,聂阳也看不到了。
董诗诗不见了,董清清也不见了。
一进驿站,聂阳就看到了两个被五花大绑捆在正厅的武当子,鹰横天和慕
容极正沉着脸坐在一旁,看见聂阳进来,慕容极立刻起身迎了过来,说道:“路
上出了一些变故。董家姐妹都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聂阳一眼扫过厅堂,在座的两个镖头都是面带愧色,
其他人并不在场,想必已经去休息了。
鹰横天开口道:“聂兄,尊夫人的马车是我和慕容兄看护的,外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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