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打开。
薄以渐出现在门后:“来了?快进来!”
两方目光一触。
虞生微无比清晰地看见,薄以渐只看了他一眼,就随意地挪开了视线,让出位置,让他进去。
他没有任何感觉啊……
虞生微有了那么点小失望。
不过这点失望就像阳光下的乌云,只存在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就默默消散了。
虞生微心情依旧无声灿烂着,他跟着薄以渐进入房间,穿过客厅,到达卧室,看见了被布置一“旧”的卧室。
这简直像是另外一个空间!
卧室原本该有的温馨素雅的米色暗花墙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天花板位置一路垂到地板上的铅灰色布料。这些布料将卧室的四面墙壁遮个严严实实的,叫人一眼看去,忽感逼仄。
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改变。
遮住了墙,卧室的地面也没被放过。
原本铺在地面上的红地毯同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水泥纹路的拼接板,这也是地毯的一种,就是一个不注意,会让人觉得自己正走在水泥地上。
整个空间都变得灰扑扑之后,床和床头柜也没有被放过。
床铺不好搬动,上边的床品就遭了秧,一床同样白色,但明显陈旧发灰的床单套上了床铺;床铺的两侧,两个床头柜都被挪到了角落。
剧组的折叠床被薄以渐拿回来了,上面铺了层白色床单充当桌子,白色床单上,还零零散散地摆了不少东西,比如一个不知里头装了什么东西的外卖袋子,吃了一半的水果,塞满烟头的烟灰缸,水杯、绳索、皮鞭……
皮鞭?
皮鞭?????
虞生微都结巴了:“以、以渐哥,那个,为什么——”
薄以渐还以为虞生微问的是自己的准备。
他单手插着腰,颇带欣慰的看着全新的卧室,告诉虞生微:“我弄了整整一个下午,虽然还是粗陋了一点,好在可以勉强用用。我们开始吧,抓紧时间给你找找感觉。”
虞生微舌头突然利索:“不不不,先等下,里头有绳索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皮鞭?”
薄以渐投给了虞生微一个疑惑的目光:“皮鞭怎么了?”
虞生微:“那给人,给人……”他看着薄以渐的脸,挤出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薄以渐一下就笑了:“这没错,你可以多想想。白湖抓了何深之后,肯定会折磨殴打他的,就算没真正做出来,也一定有这样的想法和准备。说不定就用到了皮鞭呢?当然……”他又说,“最主要的是,道具组里刚好有这一样道具。”
他说到这里,看了下时间。
已经九点十五分钟了,而明天的第一场戏是在上午八点。
时间紧迫,薄以渐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房间,坐在床上,同时拿起道具绳子,给自己的双手双脚分别绑了个活结。这种绳结看着像模像样,实际两手一用力,就能挣开。
绑完了自己,薄以渐又想起了一件事。
于是扭身前探,抓住放在“桌子”上的皮鞭,丢给门口的虞生微。
薄以渐:“拿着。这个道具象征着你的‘权威’和‘力量’。这个时刻,你可以为所欲为。”
虞生微:“……”
他不敢进门。
他觉得眼前的情况很可怕。
他怕自己一下子就……
薄以渐重新回到了床上,他正准备开始,冷不丁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虞生微。
门口的人倒是接住了皮鞭。
但这似乎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他甫一接住,浑身一抖,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那样一脸呆滞与茫然,浑身紧绷得好像再来点风吹草动,就能一下子从这间屋子里夺门而出直接逃走。
薄以渐有点想笑。
他忍住了。
这时候可不能笑场,不然所有的气氛都白渲染了!
他对虞生微谆谆善诱:“好了,站在门口。我们要进入角色的视角了,你开始想象……”
虞生微深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
这只是演戏。
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我是白湖,我正在进入白湖的状态,他被何深的父亲害了,他要去报复何深……
他极力摒除杂念,催眠自己。但杂念依旧像是水草,在他脑海之中疯狂地摇摆着,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进入状态!
薄以渐说到后面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幽静的,像是故事之上的旁白。
“你开始想象,你爱着一个人,而你所爱的人即将同旁人结婚。你内心充满了痛苦。你绑架了他。”
虞生微倏忽一怔,猛地抬头,看向房间内的人。
在他脑海里疯狂摇摆的水草不知不觉消失了。
他的注意被薄以渐收束,心神也为之牵引,他不费任何功夫,也没有任何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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