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脚步一顿,声音不大不小的喃喃自语说道:“帝王的心思,高深莫测。我一个做臣子的,又如何能够知晓?”说罢,脚步又朝着前方迈去。
韩易明了了何苗的心思,他的一切都是汉帝所赐予的,绝对不敢直面反对汉帝的决议,看来是真的靠他不上了。韩易不由自嘲一声,自已从小便知晓了一个道理,靠人远不如靠已,为何近年来却又产生了依靠他人的想法来。只是此时不依靠他人,又如何将先前所思的法子传播出去呢?
苏顾半呆滞的挪移到韩易身旁,犹如还在梦中般的问道:“韩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我还在与何府君商议如何的营救你,何府君在见到一封书信之后,立即将我反擒到了廷尉府监牢里来。一路上我苦苦追问何府君,何府君却一言不发。韩兄,你是否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韩易将今夜之事一一地向苏共说明。并将自己的猜想也告知了苏顾。苏顾听的是目瞪口呆,好半响才说道:“只为保密就要杀了我俩,可汉帝焉知我二人不能保守此秘密?”
韩易自嘲的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我二人在汉帝的心中很重吗?不过是两个庶民草芥之类罢了!”
苏顾垂头丧气的说道:“是啊,若我二人是世家子出身,汉帝焉会如此的对待你我。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家世身份上的不足啊!”
韩易却不这么想,自古以来帝王多无情之辈。前些年的党锢之祸中又有多少有家世有身份的士人被诛,说来说去还是汉帝的权势太重之故,杀人无需二言,自有无数的官员出来为其抹平一切。
韩易与苏顾就在监牢中待了下来,数日时间过去了,既没有人来告知二人将要被杀,也没有人来告知二人将被释放。除了送饭的衙役牢头外,别无他人前来。
这日夜间,韩易与苏顾说了一会话,各自好一阵叹息后,正准备睡觉。忽然听见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小声的叫唤道:“主公,主公,你是主公吗?”
韩易、苏顾抬头一看,监狱中并没有火光,漆黑黑的一片。只能借着从狱窗上射下的月光朝狱中望去,在漆黑的牢房木栅外,只见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孤独的行走在监狱中的过道中。每到一处牢房,就轻声的呼唤数声。无论有没有人答应,只要回答的不对,立时转头就走。
韩易与苏顾大奇,忙趴到木栅前朝外望去,原来那瘦小的身影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此时那小男孩也来到了此处牢房,先是站在三尺外警惕的看了看二人,又岀言问道:“主公,你们谁是主公?”
苏顾笑道:“我便是你要找的主公,你是要找我吗?你是谁家的孩子?是怎么进来的?”
不料那小男孩摇摇头道:“你连我是谁家的孩子都猜不出来,你绝对不是主公。”说着又转而望向韩易。
韩易在黑暗的监狱中,只能粗略地打量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的身量瘦但站在那里宛如大人一般的沉静,没有其他小孩的活泼机灵又或胆怯,有的只是沉稳。当见到小男孩的右耳光秃秃一片时,不禁心头一动,却又决不敢相信。不过此时的自己,与最开始所待的监牢不同,是在廷尉府监牢的最里间。一时间也无人可以问询,只得试探的问道:“你是高区的儿子小达?”
正准备离去的小男孩大喜过望,欢喜地叫道:“原来你就是主公。我爹叫我来寻你,问问你有什么吩咐没有?”
韩易惊疑的问道:“你还真是小达!你爹不是说你被歹人捉去了吗?又怎会出现在此?”
那小男孩恨恨的说道:“那伙歹人捉住了我,逼迫我爹去干坏事,还割去了我的耳朵。后来那伙歹人一起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人看守我。那人一时不备,被我在夜间偷了他的刀子,一刀就把他杀了。后来我碰到了成齐大哥,成齐大哥说我爹被带到了雒阳。于是我就跟着成齐大哥一起来了雒阳。”
“成齐大哥在与邱功大哥会合后,听说我爹和主公一起被关进监牢里。于是叫我爬犬洞进了监牢,我刚才又偷了牢头的钥匙,见到了我爹,我爹又让我来见主公你,看看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的。”
小达虽然说的简单,韩易听的是又惊又喜,没想到高区的儿子小达竟如此的智勇双全,胆大包天。不但独自杀了劫持自己的歹人,还能深入到廷尉府的大牢中看望乃父,并还能帮助自己朝狱外传信。小小年纪就如此的不凡,长大后这小子必定是一方大才。
韩易大喜,想了想后,忙脱下内衣,又咬破了手指,把自己所想出的办法,写在内衣之上,让小达帮忙带岀监牢。
韩易说道:“我把要说的话全都写在了上面,你出去后交给成齐与邱功他们。叫他们依计行事,务必传得越广越好,最好是让整个雒阳城人全都知晓。”
小达将血书放在胸膛里,又拍拍胸口说道:“主公放心,小达一定把书信平安的交给成齐大哥他们。”
韩易点点头道:“好,你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被他人发现了。”
小达笑道:“主公放心好了。牢头喝醉了酒,像头死豕一样。进出大牢对我来说也只是钻几个犬洞罢了!”
说罢,又像大人一样,朝韩易拱拱手,如同暗夜中的小精怪一般,悄悄的又离去了。
一日后,雒阳城中的大街小巷四处传扬开了,新任的渔阳犷平县长韩易智破白马寺跋扈将军余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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