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吧,等今日击破了召陵来的官军,就去召陵吧。听闻召陵在这几年间,可不如郾县这就灾情不断,有钱有粮的紧。去了召陵,或可又继续享几月的福了。杜厉主意已定,立即召来原郾县的黄巾头目,副将廖晖与副将亲子杜远前来商议,欲要在今日一战后,全军移至汝南召陵去。
郾县城外,召陵军分六阵,在城东北角上立阵,前阵一部先锋四百人,中军一部三百人,左右翼各一部三百人,后卫一部四百人,还有一阵则是苏横麾下的百骑精骑,远远的在东面下马候命。
而黄巾贼则分为左中右三阵,其中中军有三千人,左右两阵各两千人,只有左军的廖晖部靠近城门口,依城列阵。
邱易转头望了望中军的大旗,昨日回去禀告主将龚彰的敌情后,龚彰又与众将商议,同意了今日的总攻之策。不过为了使黄巾贼远离城池,还需先锋再败上一阵,等大军退上数里后再行反攻之事。只是乙曲方积不愿行诈败之事,于是重任便落在了邱易的头上。
邱易有了昨日临敌领军退后的经验,感觉还可胜任一二,倒也不去推辞,欣然的领下此令,倒让诸将侧目不已。不过诱敌败退,士卒们或会有所不必要的死伤,这让邱易有些不忍。可车腊也曾说过,为将者切切不可有妇人之仁,该有的损失绝对不可能少。邱易不由狠下了一点心思,尽量不去瞧麾下兵卒们一张张生活的面孔。
两军间隔两百步,各自静静的立着,终是黄巾贼军的耐力不足,不多时便起了嗡嗡的喧杂之声。旗帜与刀兵不由低伏起来,阵列也开始有些散乱,还有人就于阵前蹲下解手,与贼将的不断喝骂声。
邱易暗叹一声,如此乌合之众,就算是再多上一倍,已军也可一战而胜之吧。只是因惧贼人避入城中不战,使已军硬攻城池损伤过重,或因粮草缺少退军,而不得不先诈败示弱啊。
中军令旗挥舞,号令邱易部进攻,邱易正欲下令,忽见从贼军右阵奔出一将来,那将于阵中百步外来往的策马奔驰,口中更暴喝道:“吾乃郾城黄巾大将杜远是也!尔等狗官,谁敢出阵与吾交锋?”
邱易闻言不由一阵愕然,转问车腊道:“车老屯将,贼将这是何意?”
车腊抚须道:“此是武将的单挑,在东周时,大军都是以散阵而战,因为兵卒们基本上是临时征召而来的民壮,就连命令旗号都不懂,又如何排阵而战?所以战争的胜负完全取决于驾战车操戈冲阵的将领。而紧跟战车的兵卒们,则只是急随战车冲杀败卒的辅助。他们既不敢冲的太前,也不敢落的太后,战车胜,他们就杀敌立功,战车败,他们就作鸟兽散。因此,在那时车战的时代,作战的主力是将,而不是兵。”
“到先秦时,武人勇武好战之风不减,特别是为了能在君前显露自身的勇武,或受君上注意与提拨,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了阵前单挑了。不过单挑多是应在两军初会时的列阵之时,多用之以试探敌军武将的勇锐,或乘机打击敌方的士心。而出阵之人也多是屯、曲、偏将之属,却决不如贼军这般,就连一阵主将也亲自出阵叫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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