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后宫,就这么演了一曲男女欢爱的大戏,本宫听了很是感动,险些流下泪来了。”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杨真,眼中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杨真也不生气,笑道:公主叫我前来,莫非就是感慨一番?若是没事,咱就去织造局了,衙门刚成立,百废待兴,咱实在过不开身。”
“哼!你还敢提织造局,又是去当刺客,又是当和尚,又是当郎中,还来了个英雄救美,唯独没看到你去做了本职工作!”公主一听,也不知触了那根弦,柳眉倒竖,瞬间爆发了出来。
“殿下息怒,咱这不是身不由己?若是没了我这番作为,哪有打开了如此局面?”杨真解释道。
“本宫自是没有说你做了错事,你救了父皇,本宫也很感激。只是你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合作,做事之前能否提前告于我?若这些事提前说于本宫,有本宫从中斡旋,何至于此番凶险!”
“咱家冲动惯了,宁肯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更何况求来的结果,会有现在好么?这次确实是我不对,下次做事前,定与殿下商量。”杨真摆摆手,有些烦了。
“你!本宫怎么说也是你的上司,你能否对本宫做些尊敬!”看了杨真的手势,公主更是怒气冲天。
“殿下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二哥的事,你当我不知吗?替你排除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没听你来道谢,倒是抓了细枝末节为难于我!”
杨真啊杨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本宫生气的原因,你莫要说不知道!只是这些话,公主确是说不出口,她的尊严不允许自己与一个商人之女争风吃醋。
公主将一肚子委屈咽到肚里,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杨真的话头说道:“此事你做的不错,我那二哥许是春酒喝多了,居然受了你的蛊惑,带了家臣,强行闯关,道是父皇病重,几日未出,恐怕已被奸臣阉宦控制,要闯入寝宫救出父皇,匡扶社稷。只差说要替父皇行使大权了。”
“如此大逆不道,也只是处死全部手下,二皇子本人却只是受了呵斥,反而封了王,虽说算是逐出皇宫与大位无缘。但也处罚太轻了。”杨真不禁佩服兴武王的胸襟了。换作有人在自己治病时外面大呼小叫说自己病危,自身恐怕当场就爆发了。
“二兄生母庄妃,在生二兄之前一直被父皇钟爱。后因生二兄时难产去世,父皇一直引以为憾,经常感怀。看在庄姨娘的面子上,父皇再生气,也只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公主解释道。
说完看看杨真,对他说道:“你要小心,二哥恐怕不会放过你,这可是生死大仇。你又何须如此着急惹了他,莫非是对本宫没有信心?”
杨真嘿嘿冷笑:“要是他真闯了进去我还敬他一敬,还没接近手下被公公杀了精光,自己吓的瘫在地上说不出话,被人架了出去。无胆无谋,连个武功像样的手下都没有。有能奈我何?”
看着杨真自吹自擂,公主也没有反驳,心里却道,若是本宫有了那一天,你是否会替本宫冲了进去?
思绪一落,摇了摇头,父皇如此疼爱自己,自己怎么会有这些想法?莫非是与这阴毒小子相处多了,心也变黑了。
她有些慌乱,似是不认识自己了,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对杨真说道:“本宫乏了,你且好自为之吧,织造局,尽快与陈苏苏弄起来,本宫也有太多用钱的地方。”
杨真点头称是便退下了,这毕竟才是自己的正职,荒废了这些天,确实不该。
只是自己,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接了家人,二是回家看看。
自己的母亲与妹妹,深陷风尘,虽有皇帝与陈苏苏照看,却也免不了担惊受怕,惶恐不安。再加上家破人亡的惨事,恐怕已在崩溃的边缘。
自己受了宫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二人。虽然刚刚腾出了手,解除了众多限制,但是这么久迟迟没有相见,也有自己内心深处排斥的原因。
自己也想待到重新风光了,再与她们二人相见。只是往正经了一想,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又如何是这些外物所能沾染的?
若是给她们知道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也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杨真思想起伏不定,就像近乡情怯的归人。
定了定心思,查明了地址,叫了智深,便一起出宫去了。
智深这些天被陈苏苏的好厨艺照看着,连胸毛都吃的漆黑瓦亮。得知要出去,他一路蹦蹦跳跳,恰似顽童。
杨真看了他一眼,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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