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从安定城到庆典城的旅途上,严羽并没有无所事事。
欧阳景给他带了一整箱关于铸器的书,严羽自然要趁着这段时间提高一下自己铸器的修为。而同车的那乡绅一行人下车之后,也给了他一个封闭的空间,可以将那黑昙金炉拿出来试验一下前些天看书的心得。
严羽选择的是那些书里头比较基础的一种铸器手段。用熔炉炼化白银和珊瑚金,再通过一种独特的手法剔除杂质,最后剩下的便是一小把金光闪闪的粉末。珊瑚金是上次假装替卫明郁铸剑所要的材料里剩下来的,而白银就更好找了,直接将口袋里的银币融化就行。
而最后成型的那些金色粉末,有个名字叫做“定星粉”。这种东西原本是铸器过程中产生的一种副产品,而且是铸器匠师们相当厌恶的一种东西。因为只要它沾在身上就便如跗骨之蛆很难洗掉,有时候停留的时间甚至有数月之久,除非有熟知定星粉特性的匠师采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将它化掉。
后来,匠师们便利用定星粉这个特性,在自己的重要物品上留下特定的标记,这样就算一时不慎丢失也便于找回。
来到庆典城的路上,严羽一共实验了八次,直到第八次上才成功了一次,炼出了一小把定星粉。此刻见到那镰刀会的武士向自己这边冲过来,他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自己第一件真正的作品,顺手撒了出去。
那定星粉扔在空中,顿时化作了点点星辉扩散开来,若非正好对着阳光反射的角度,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到。
那武士果然顾不得对严羽这种路人出手,如风般从他身旁掠过。那散在空中的定星粉一大半落到地上,却有一小部分沾到那武士身上。
几个起落之后,那人消失在屋檐之后。严成玉恨恨地走了上来。
“刚才你怎么不截住她?”三阶武士的眼力,自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看个一清二楚。只是刚才在那图蒙特使召出十字光柱的时候,她因为和那郝老大搏斗而距离光柱中心太近,受到的精神冲击自然也更大。现在气脉虽然流转无碍,但是只要一动用战技,脑中就疼得好像扎了根针一样。
“我……现在已经不是武士了。”严羽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严成玉吃了一惊。但是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看看严羽的表情,她相信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面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回去再说吧。”严成玉拍了拍严羽的肩膀,宽慰地说道。
这时,卫明郁架着梁长老也朝严羽走来。飞羽会的武士倒是一个没死,但是他们也都被刚才的十字光柱波及,现在个个头痛欲裂,急需找地方休整。所以两人与严羽留下了一个地址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去寻飞羽会在庆典城原本的分舵去了。
“这些武士……都是你的朋友?”望着远去的飞羽会诸人,严成玉皱眉问道。
“是飞羽会在安定府的人。我在那边当了他们的客卿,所以有什么帮忙倒也指使得动。”严羽答道,他知道严成玉是担心莫名多出来的一伙武士,会让原本已经颇为混乱的庆典城中更添上一份乱子。
很快有人运来了板车,将那些镰刀会和严府武士的身体分别运走,严羽也跟着严成玉返回了严家在庆典城中的宅子。
这个大宅本来只是严府在庆典城中的一处产业,但是自从镇南王投诚,庆典城陷落之后,严家也成为了图蒙人重建庆典城府衙的核心。所以自严天啸以下,大部分严府武士都已经搬到了城里,住在这个地方。
一路上,严成玉已经将严羽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大概了解了一下。当然,只是严羽修饰之后的版本,他自然不会提到自己与火种相关的细节,以及获得了影殿潜伏者身份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影殿和朝廷对于红莲教和庆典城三大世家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否则也不会特地在严府中安插下严天阔这么一枚棋子了。
听说严羽险些被苏越心用蚀骨丹害死,严成玉勃然大怒:“这苏越心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是个酒囊饭袋,没想到内心竟然如此恶毒,还藏着这等歹毒药物。下次我见到他定然与你报仇!”
严羽感激地对严成玉一笑。
“虽然你气脉纹身尽毁,但是若是能找到当初给你纹脉的那位纹脉师的话,或许还能给你重新复原。”严成玉宽慰严羽道,“何况现在你却有机缘拜那铸器宗师为师,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要说起来,那些图蒙人似乎也很看重匠师,前段时间还让我们专门统计出庆典城中的各级匠师数量和特长,不知是要做什么事情。”
严羽心中一动,这应该就是影殿让自己假装拜欧阳景为师再回到庆典城的原因吧。
“对了。刚才那装死的镰刀会武士逃走的时候,你向他身上扔出的那一捧金粉究竟是什么东西?”严成玉又问道。
“那东西叫做定星粉,是我按照欧阳景大师所教炼出的第一样东西。”严羽将定星粉的作用解释了一下,严成玉顿时双目发亮。
“这么说起来的话,咱们岂不是能够根据这个线索找到那些镰刀会的人?”她连忙问道,只是很快皱眉道,“可是庆典城这么大,要想一家一家地查过去,也绝非咱们一家所能做到的工程。现在府里人手实在太缺了。”
“不是说庆典城的三大世家一同组成了现在的府衙么?”严羽好奇道,“为什么不从那古家和慕容家里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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