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瘦高个子,但是右手齐腕而断,用布头紧紧地包住,只是左手握着一把柴刀。他身上穿着满是补丁和破洞的粗布衣服,加上满脸尘土,就算是在土匪中相比也算是寒酸的,倒是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只是严羽从马车里跳出去,向那几名飞羽会的武士招了招手。
一名武士马上拽着那断手匪徒的衣领,如同拖死狗一样拖到了严羽的面前。
看到此情此景,马车里的人还有车队中其它的幸存者看待严羽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原本遇上如此规模的土匪,人人都面如土色,以为不能幸免,最多只能期盼这些匪徒还讲点仁义,之余不要杀人灭口。但是等到最后那辆马车上的武士们冲出来,砍瓜切菜一般讲那些匪徒砍倒在地的时候,他们心中的狂喜自然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是威远车队的护卫,但是看那些车夫的表情,明显不认识这些半路杀出的救星。想来也是,能够驱使一个小队的武士随队而行,这种手笔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车队能够做得出来的。
梁长老露面的时候,众人心中的谜团得以解释。想来此人才是这些武士的主人,是他们保护的目标。而车队其它的幸存者只是沾了那老者的光。梁长老执掌青玉堂也有不少年头,虽然也算不得多大的权势,但是身上已经有了些号令他人的气派,自然会被认为是有身份的大人物。
不过看到一个年方弱冠,文质彬彬的青年只是在车厢里伸出头喊了句话,招了招手,包括那老者在内的所有武士都应声执行,众人心中的观感可想而知了。
坐在严羽对面的那个乡绅不住地擦着头上的汗。一边检讨自己之前一路上是不是显得有些无理,一边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能在剩下的旅程中跟这位身份神秘的青年好好结识一下。从家乡逃难出来,现在虽然踏上返乡的道路,但是一切都还未明朗,能否顺利收回以前的产业也还在未知之间。而如果能够认识一两个说的上话的大人物,对于自己自然是不小的帮助。
不过严羽感兴趣的,却是那个断手的匪徒。
从车里跳下来,他从水袋里倒出点水在手上,在那匪徒脸上胡乱抹了抹。
那人顿时显出惊恐的神情,想哀嚎却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他们本来是附近这几个县中最大的一伙劫匪,但是没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尽数毁在了那群凶神恶煞的武士手中。和官府的官兵不同,这些人杀起人来根本没有手软的意思,每个人浑身的煞气,就算捅出了肠子,内脏也不会眨眼。
而作为这伙凶神的头目,眼前这个青年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善茬。严羽脸上温和的微笑在他看来甚至要比狰狞来得更加可怕。
不过这断手匪徒很快便觉得有些困惑起来,那青年抹在自己脸上的液体似乎也没有什么蚀骨烂皮的效果。而眼前这个青年,似乎看上去也有些眼熟。
“你是不是以前混在狮子林旁边的青林镇?”严羽问道。
那匪徒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他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就是这个家伙,在青林镇中为了一张赤额虎皮,杀掉了他们老大全家,还有那名飞羽会的护法!而他的那个胖子伙伴,用椅子腿活生生地将自己的手掌给压烂!
严羽当日在他面前那浑身血淋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在那之后他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浑身带血,对着自己微笑。
这个曾经的青林镇地痞,如今的独手匪徒连连点头。在这般的压力之下,他想要开口说话都张不开嘴,只能听到自己的牙关在格格地打颤。
严羽皱了皱眉,他也想到了自己当日所杀了飞羽会的护法,曾经被这个家伙见到。虽然一个分舵的护法算不得什么,梁长老也肯定不会因为这些陈年老事而向自己发难,但是让飞羽会的人听到仍然不太好。
回头望了望自己所坐的那辆马车,严羽正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审问。这个家伙是从庆典城里跑出来的,口里应该能够问出点情况来。
原本坐在严羽对面那个乡绅一直在注意着严羽的一举一动,此刻连忙推开车门跳下来。肥胖的身躯落地时一晃,乡绅连忙抓住了旁边的车辕才不至于扑倒在地。
“这位小兄弟要用马车的话,我们一家先到外面透透风。”乡绅满面笑容地说道,说着不等严羽回答,便转身大声吆喝自己的儿子和小妾赶快跳下来。
进到马车车厢里面,那断手匪徒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下连连磕头。
“起来吧,我有话问你。”严羽和颜悦色地说道。
不过那匪徒只是磕头,涕泪俱下连声求饶。
“快给我起来!”严羽只好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吼道。
这一吼果然奏效,那匪徒马上就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畏畏缩缩地看着严羽。
“你是什么时候从青林镇出来的?又怎么跑到这里当匪徒?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如果说得好的话我饶你一死。”严羽冷冷地说道。
断手匪徒开始了他的故事,开始的时候还结结巴巴地含糊不清,不过说到后来渐渐地流畅起来。
原来,自从严羽将青林镇一霸扫除之后,他和剩下几名地痞呆不下去,只好跑到了庆典城中讨生活。他们原本就是好吃懒做的闲汉,又不会什么手艺,自然也是寻了庆典城中的那些流氓团伙加了进去。当时时局混乱,城中根本无人主持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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