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两个人,空气缓慢而凝重地流动着。玉瑕低头揪着警裙,心里怦怦乱跳。
眼前的警花美得不可方物,刘伟华叹息着拿起几上的像架:“刘憬是我的儿子,我叫刘伟华,你可能听过我的名字。”
“啊!”玉瑕一声惊叫,立时羞惭满面,无地自容。她当然听过这个名字,更清楚内中的含义。军警系统素来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即没有特殊关系,无论男女长幼,年龄差距多大,全都是兄弟姐妹。
天!我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玉瑕捂着脸,臊得满面通红,愧疚、羞耻、丢人,多种感觉在心内翻搅,不仅为事情本身,还有亡夫。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刻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觉得好对不起,象在亡夫脸上重重煽了一巴掌。
“呵呵,这没什
|伟华苦笑摇头,上前把水杯递过,“姑娘,别想i论各的,这都正常。”
“刘、刘大……”玉瑕接着水杯,眼光无助,不知叫刘大哥,还是刘大叔。
刘伟华挥手止住,吸了口烟问:“阿仁什么时候走的?”
“七个月了。”玉瑕眼圈发红,羞愧的同时,又满含哀伤。
刘伟华点点头,又问:“他家在h省,怎么会到s市?”
“他转业时,安置铁路局了,他不喜欢,s市有个长辈,说帮他进公安局,他就过来了。”谈到旧事,玉瑕哀伤的同时,心境略有平复。
刘伟华再度点头,长叹了一声:“算了,不说他了,死就死了吧,人死不复生,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着,你说是吧?”
玉瑕没说话,羞愧地垂下了脸。
刘伟华转过身,温和地道:“姑娘,你别紧张,更不要觉得过不去,你们年轻,感情应该自己做主,我们……当长辈的会理解。你跟我交个底,跟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们……”玉瑕无力、无助、无奈,不知如何开口,又把头低回。
刘伟华笑了笑,换了一支烟:“没关系,实在不知怎么说,就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住一起的。哦,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不管出于谁的原因,总得让我了解了解。”
老人的和蔼和宽容给她很大鼓舞。沉默了一会,玉瑕勇敢地抬起头,把自己的感情,两人相识、相交,到同居的过程,低低诉说了。她没隐瞒,也不想,觉得诚实能获得更多的理解,自己也会好受些。
刘伟华讶异,更欣赏玉瑕的坦诚和直率,一般的人,可能会选择支吾和搪塞。
“你说你喜欢他,不想离开,是这样吗?”刘伟华听得很真切,但不太明白,想再确认下这句话的含义。
“嗯。”玉瑕一张脸似被蒸透,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辈子从没这样羞臊过。
刘伟华还没明白,干脆道:“那就嫁过来,放心,我们不反对。”
“不不不!不是的!”玉瑕顾不得害臊,连连摆手,“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破坏,而且……我也不合适。”玉瑕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又垂下了头。
刘伟华真迷糊了,打量着问:“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你怎么想?”
“我……”玉瑕脸红如火,娇凝欲滴,窘得不知所措。两人辈属不同,有特殊关系就已经犯了禁忌,还甘当被人唾弃的地下情人,她如何说得出口?
刘伟华终于有些明白了,试探着道:“你想和他保持目前的关系?可这能长久吗?”
玉瑕没脸见人,干脆豁出去了:“刘大哥,你要真不反对,真能体谅我,就别管了,让我们自己处理吧,行吗?”
玉瑕说的很实在,眼中带着哀求,语气还有点娇嗔,刘伟华哭笑不得:“也好,就随你们自己便。”这不是个好主意,可又说不出什么,他无权干涉玉瑕,同样也无权逼迫儿子和女朋友分手。
“谢谢刘大哥。”玉瑕感激地说。
刘伟华忍不住笑了,诚挚地道:“姑娘,你尽管放心,我和他妈以后也会把你当儿媳妇。不过……你还是不要叫大哥了。”
“啊!我、我知道了。”玉瑕大窘,忙捂住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按亡夫的习惯叫了。
刘伟华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现在就走?”玉瑕很过意不去,“刘憬还没回来呢,不如吃个饭,明天再走吧。”
刘伟华叹了一声,望着她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是负担,不知道可能更好。就当我们没来过,你们好好过日子吧,相信阿仁也愿意看到你们母女俩过得好。”
玉瑕没说话,眼中是湿湿的感动。在中国人眼里,寡妇总是不吉利的;和晚辈有不伦关系,更是见不得人,何况她还带着个孩子。刘伟华夫妇没有责怪,宽容地默许了。找到一份幸福不容易,她岂能不感激。
刘伟华夫妇走了,来的快,去得也快,没留下任何痕迹,但玉瑕却获得了很多。
家里恢复了平静,玉瑕抱着孩子,静静地悠着身子,脸上是欢喜而羞赧的颜色。她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样安静地坐着,体会突出其来的幸福,被认可的幸福。
她也矛盾,因为亡夫,可还是忍不住要幸福。想到和小男人那些羞人的事,赤裸相呈的嬉戏暧昧,插入一半的充实美妙,她羞臊不堪,动人地抚着自己发红的脸。
“好罪恶呀!”玉瑕莫名兴奋,紧张地向身边探看,仿佛家里藏着一双偷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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