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幻城父子的身份。”闻人颜生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都是如此,但是这种人最大的好处就是酷热的天里,光是看着就能缓解燥热。
我初来东方晓的身子里,第一个见到的男人便是闻人颜,白衣胜雪,风姿脱俗,气质冷然,就像是寒冰。
那日,是雪天,漫天的大雪,将一切都染白了。他一身雪白的狐裘,远远的观望着山坡上的梅花。
我只是呼吸重了些,他便机警的回头,带出一片淡薄的哈气,他的声音像他的人,清冷,他说:“是谁?”
我背着手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他看到是我,弓了弓身子,作揖缓缓道:“是少州主。”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不一般,长得不一般,人也不一般,尤其那双眸子,简直就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黑的活灵活现,像是里面住了条锦鲤,带着一汪水,但是再认真的瞧去,便是怒波的海。
“你是谁?”我这样问他。
他只是平缓的吐出三个字——“闻人颜。”
后来我时不时会见到他,我问过爹爹他是何职务,爹爹只说,是他的幕僚。
我又说,他身子看起来有些孱弱。
爹爹有些惋惜道:“慧极必伤啊。”
后来,我隔三差五的便遣人搜罗天南地北的补药,觉着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攻心计谋用的好,身子骨也不能太差。
但是最后因为他去了西域一趟,我便再没有见过他。
这次见他是我发了召集令,凡是雅州之人除了幻音楼的两个杂碎无一没有赶回来。
见到他,我莫名的开心,我唤道:“闻人颜!”
闻人颜很少笑,也很少温柔,所以他还是意料之中的冷冰冰。
“州主。”
第一次相遇他叫我少州主,如今他叫我州主,这中间的伤心事只能草草带过,我不愿多提。
他的身子似乎好了一些,起码脸色没那么苍白了。此刻他静默的站在身侧,等我发话。
“说下去吧。”我从榻上坐起来,道。
“是前朝重臣曹光的旧部,幻钟深得曹光重用,而幻城幼时同曹光的公子关系甚好。”
前朝?曹光?
可是这究竟与我东方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只是因为我阿爹肃清了前朝余孽?可是也不需要隐忍多年再来报仇,这不合逻辑,但是究竟是为什么?
将目光落回闻人颜的身上,他身形笔直,似欲言又止。
我很少见到他这样,于是好奇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微微垂头,迟疑道:“州外有一人要求见州主。”
“谁?”
“楚留香。”
我眸色一暗,别过脸,想到就烦心,我真是把他当死人了,我这个人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多么爱恨分明,但是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男人那是万万欢喜不得,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任务比男人重要,报仇雪恨比思念楚留香重要,另一方面也是男色蛊惑令我昏了头,我是挺喜欢她,江湖中又有谁不喜欢他呢?fēng_liú侠盗绝世公子,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神向往,我听了他两年的事迹,不论是谁,心里的种子都会发芽的,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很容易也很简单,如果那还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温柔的男人,聪明的男人,赫赫有名的男人,那么便更简单了。
但是千想万想,我还是当机立断拒绝道:“不见。”
闻人颜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听他所言,大概他知道东方州主的一点消息。”
几乎跳下了贵妃塌,对闻人颜说:“那你同我一起去。”
“是。”
州外的景色还是如印象里那般秀丽,但是州外的记忆里却没有楚留香这个人。依旧是白衣白扇,淡淡萦绕你郁金香起,轻轻柔柔的笑眼,仙人之姿,翩翩公子,举世无双,确实当之无愧。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除去昨夜意外的相见,似乎有两个月多一些,可是感觉像是过了两年。
我面无表情的飞落在他面前,闻人颜紧随其后。
他见到我,神色化柔:“晓晓。”
我点头友好道:“香帅,我们不如开门见山,你说你知道我阿爹的下落,那么他在哪里?”
楚留香还是那个楚留香,占尽春风得意,占尽风雅玉容。
他将折扇别再腰间,不知道是叹气还是感慨,他说:“你我之间非要这么说话吗?”
我装作听不懂,回答:“那你我之间该怎么说话?香帅,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要开门见山的。”
楚留香哑然失笑,笑容里似乎夹杂了一丝苦意。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今晚便来曲南的庆云楼,我便告诉你。”他就是一个无赖,提着无理的要求。
我虽然生气,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反驳,倒是闻人颜站出来,将我挡在身后,他的声音清冷道:“都说香帅言而有信,你刚刚说如果州主肯见你,你便说出下落,此刻怎么还耍起了无赖。”
楚留香哈哈一笑,泰然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也有我的道理,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定义我,但是我却不能跟着他们的定义走,而且我也并未食言,只要你们州主肯来赴约,我便坦诚相告。
“好,我去。”深吸一口气,笑看楚留香道。“只是还望能速速相告,毕竟夜晚出门,孤男寡女实在不妥。”说着捂上嘴巴,想到了一件事,连忙改口:“你瞧我这记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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