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重新定完,莫欢让三个大管事领着手底下的管事娘子上前,柔声一笑道:“前院的规矩自是不变,后院的规矩却要依着我来。每日申时二刻我在香扉阁,你们三个领着管事娘子到那里回话,并领第二日差事的对牌银钱。”
此言一出,田妈妈三人并管事娘子都一脸惊讶。
齐姑姑心里撇撇嘴,原想说大户人家的主母哪有下午才开始理事的,又想起方才那一遭,便呐呐的不敢多言。只想着回去同容嬷嬷告告状,好让宫里的太后知道,来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妃。
莫欢不去看众人各异的神情,又接着道:“每日辰初,我也在香扉阁,只需三位大管事去回我当日差事安排情况。若有大事急事,直接到嘉善堂去回我,我若不在,就由周嬷嬷定夺。”
莫欢知道自己此举有些“非同寻常”,但一想到自己每日皆要寅卯时辰打着呵欠理事,莫欢想想就头大,只好和周嬷嬷商议一番。周嬷嬷原是不答应的,可莫欢觉着王府若无甚么大事,万事皆应按部就班,哪里能出什么大乱子。
若当真要事无巨细一一过问,她一个人哪里能管得下这偌大的王府。能不能管过来还另说,熬坏了身子可不是亏本亏大了。
田妈妈为表一番忠心,和柴同家的对看了一眼,打头朝着莫欢恭声应是。齐姑姑无法,只好随在众人身后。
莫欢末了又打量了大大小小十几位管事娘子一番,鼓励道:“我年轻,兴许差事派得不妥帖,这几个月先这般瞧瞧,若是不妥当的到时候再调换一二,若做得好的,不论你是宫里来的,还是外头来的,不论是丫头还是管事娘子,自然都有机会往上升升的。”
这话听得底下一干丫头婆子心中激动不已,尤其是外头采买来的,到这王府里毫无根基,这一年来被宫里来的打压得不行,若不是田妈妈和柴同家的在,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泰半的管事娘子见齐姑姑今日被连番敲打,心中其实是乐意至极,王妃又说起升职一事儿,自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这不想做管事的丫头自然不是好丫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论是做甚么,总归要做出一番样子出来。
莫欢看着他们底下人一番激动,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又敲打了一番:“府中最忌讳耍滑挑唆之人,若让我知道,你们明里暗里地给旁人使坏下绊子,坏了旁人的差事,不若你之前的差办得好不好,王府也是不容人的。”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齐姑姑和田妈妈。
这府里对立的两个头,就是这两个人。底下的人自然看着上头人行事。
田妈妈心中一凛,领头恭声应是。暗道今后不仅得留意齐姑姑的作坏,也要约束手底下的人,若让人抓住的把柄,按着王妃的性子,恐怕真会说一不二的换人办差。
莫欢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刚准备让众人散了,却见门口有人报了一声“王爷来了。”
莫欢方才就看见他派人看着这儿的动静,没成想他当真跑来给她再压压场。心中一阵甜蜜,连忙起身去迎他。
净空见一众丫头婆子行礼问安,待在上首坐下,才淡声喊了起。转头朝莫欢温声笑道:“王妃在这儿理事,本王在前院听说这儿热闹得很,所以转过来瞧瞧。”
底下的人都好似知道王爷在说谁,都下意识地去看齐姑姑。齐姑姑现下顾不上旁人的目光,只“热闹”二字就听得她满头大汗,连忙心虚地垂下头去不敢多看。
莫欢递了盏茶到他手边,轻声笑道:“妾身头次理事,让王爷看笑话了。”
净空轻呷了口清茶,赞了一句:“方才本王在外头站了会儿,觉得王妃这般甚好。”
虽然知道他这话里面水分颇大,泰半是为了在人前给自己撑腰,可他当着满府的人夸自己,莫欢脸上还是克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底下的齐姑姑差点软了腿,“站了一会儿”是站了多久,是不是把自己那些冲撞王妃的话全部都听进去了。原先王爷是不理会后院的事儿,柴管家和陈长吏凡事不闹得太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她知道,这王爷是说一不二的主,可没有面上那般菩萨心肠。
净空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今后若让本王再听见不敬之言,严惩不贷。不管是打哪来的,便都回哪去。”
底下一众人又是齐声应是。
“这儿都好了?”净空看了莫欢一眼,见她点头,也不顾忌下人震惊的目光,牵了莫欢的手便往外走:“本王要出去,王妃去替我备身衣裳罢。”
莫欢愣了愣,只当他是真要出门,连忙转头看了周嬷嬷一眼,让她收拾战场,才随在净空身后出了宏晖厅。
等到了嘉善堂,一进正屋莫欢就往内室走,口里问道:“王爷可是要进宫?”一边问话,一边要往衣橱那里给他拿衣裳。
谁知却被他拉到怀里,莫欢抬头见他一脸坏笑,才知道他是唬人的,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膛,嗔了他一眼。
净空垂头往她柔嫩的唇上亲了亲,笑道:“你方才怕不怕?”
莫欢抚了抚他衣襟上的绣纹,睨了他一眼:“我才不怕呢!”又想起他方才说的话,莫欢忍不住垫起脚尖在他薄唇上也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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